迎親隊雖被中途打斷了,但有人善後,該進行的還是進行。
總之今日,夜司珩勢必要娶南璃。
原以為昱王府規制高點,地大空曠,會很冷清,沒想到一到王府,賓客不少,還很熱鬧。
太監總管迎上來,笑着道:“王爺,王妃回來了!”
“這是……”南璃猜到了點什麼。
太監總管仍是笑盈盈的,“皇上、皇後都來了,就等着你們拜天地。”
夜司珩面色依舊,但眸光仍是輕微動了動。
南璃去換回了傀儡人身上的嫁衣,再次披上了紅蓋頭,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謝皇後早些時候就解了幽禁,重得皇後金印。
穆武帝與她,仍是琴瑟和鳴。
一人穿着玄色配紅的龍袍,束着金冠,另一人是穿着皇後翟衣,戴着九鳳冠,臉上皆是溫和的笑意,可見兩人對夜司珩這婚事的重視。
地上擺好了蒲團。
兩人在太監總管的高呼下,拜了天地和高堂,再到最後的夫妻對拜。
南璃心情難免激動起來,兩世為人,她今日竟然嫁了人,有了依靠。
雖然披着紅蓋頭看不見夜司珩的面容,但她腦海中還時不時閃過他溫和的笑臉,一顆心也跳動得極快。
“好!”穆武帝眉開眼笑,激動的叫喊,“朕先前身子遭人謀害,險些誤了你們二人,如今見你們成親成了夫妻,心裡就安定不少了。”
謝皇後則道:“以後你們要互敬互愛,互相扶持。”
夜司珩應下:“謝皇兄,皇嫂。”
他正是因為心裡的不安定,所以他才要早早娶南璃過門,至于其他的,以後再說。
緊接着,南璃就被迎進了新房。
院子是新的,名叫琉璃閣,屋子裡的東西自然都是新的。
外頭賓客不少,想必夜司珩還要應酬一番。
南璃等着倒是無所謂,隻不過這套嫁衣和翟冠的确是挺重的,害得她不敢随意動彈。
幸好她力氣大,這會兒也沒覺得多難受。
但很快,夜司珩就來了。
喜婆催促着他掀蓋頭,嘴裡還說着吉祥的話,什麼夫妻恩愛,早生貴子什麼的。
紅蓋頭慢慢掀開。
夜司珩看到,她的臉塗抹得白白的,紅紅的,與她平日精緻清秀相差甚大,險些沒認出來。
他噗嗤一笑,“幸好隻有成婚的時候這樣塗抹,若是日常也這樣上妝,可真要吓死人了。”
南璃在他跟前,就有了點姑娘家的心态,輕輕拍開他的手:“你這是嫌棄我不成?”
“不敢,不過翟冠重,先讓人幫你摘下,再梳洗更衣吧。”夜司珩怕她辛苦。
南璃也是難受得很,就沒有拒絕。
夜司珩吩咐下去,就有七八個嬷嬷上來,幫着南璃更衣梳洗。
南璃在侯府裡沒怎麼讓元寶她們伺候這些,倒有些不習慣。
盡管這新院子的浴室寬大,一點都不擠,南璃也隻是留了一兩個嬷嬷伺候着。
“王妃,是要穿哪一件?”一個嬷嬷問道。
南璃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那嬷嬷又多問了一次,她這回過神來,勾了勾嘴角,“就左邊那件吧。”
她被人稱呼慣了小姐,忽然有人稱呼王妃,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元寶和元春都陪嫁過來了,又她們伺候着南璃更換上了新的衣衫,绾了一個普通利落的發髻。
再回新房,已見夜司珩也更換了一襲寬松的袍子,靠在墊子上看書。
他如墨的發絲傾瀉下來,有說不出魅惑與傾城。
袍子有些歪斜,露出了他兇口上的肌肉,那線條是幹淨利落。
南璃臉立即紅了,忙的轉過了頭。
夜司珩看見她出來了,坐直了身子,“阿璃,過來。”
他眸光灼灼,讓滿屋的嬷嬷婢女全都退下。
已經是天暗,屋子裡點燃着燈燭,一片明亮。
南璃也不是糊塗蛋,知道新婚夫妻接下來要幹什麼。
她頓了頓,深呼吸一口氣,才一步步走過去。
夜司珩瞧見,她的皮膚被一襲紅衣襯得更加白皙,猶如天上美玉,讓人一見難忘。
他一動,袒露出鎖骨。
明顯,醉人。
南璃又是臉蛋一紅,停下了腳步。
夜司珩伸手,将她拉扯了過來,穩穩當當的坐在自己腿上。
她的身形嬌小玲珑,正好可以徹底靠入他的懷抱裡。
夜司珩眉目溫柔,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間,道:“阿璃,你終于成了我的妻子,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南璃聽着他這話,心裡酥酥麻麻的,她微微側頭,臉上白裡透紅,“以前怎的不知道,你這麼會說情話?”
夜司珩低聲一笑:“你現在知道也不遲。”
他就這樣抱着她,并沒下一步動作,南璃等了等,一時間也不知道夜司珩怎麼想的。
但她向來是個直爽的人,有什麼話就問出來:“那我們……我們安歇吧?”
“阿璃,不急。”
“你還要做什麼?”南璃不禁奇怪,“你該不會是想要向我托付家産吧?可别啊。”
她最讨厭的就是管家管賬目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哪能為難你呢。”夜司珩目光認真:“我是說,你還小,我們不急着洞房,你不能太早懷孕。”
他在宮中見過不少女子年紀小小就懷了身孕,最後卻難産而死。
他特意問過太醫,知道女子還是不要太早懷孕,到時候就算能平安生下孩子,對母體也是會造成較大的損傷。..
“你竟然懂得這些。”南璃心想,她活了兩世,其實心裡年齡是一點都不小。
不過這身體隻有十五歲,還真是有點小。
而且如今和齊國鬥争未明,也不是個懷孕的好時候。
她心中暖暖的,随後就扯出一抹笑:“你說得對,那我們分床睡?”
夜司珩嘴角抽了抽,他怎麼覺得是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他就這樣抱着她,他已經感覺到有點燥熱,如果兩人同床而眠,他這一晚上怕是都别想睡覺了。
他歎了一聲:“也行。”
南璃高高興興,便拿了被褥給夜司珩鋪床。
夜司珩見她動作利落,忽然就陷入了沉思,莫不是他不夠魅力,所以南璃才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可話已經出口,他還怎麼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