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當秉!”
“一紙婚書,上表天庭,下鳴地府。”
“當上奏九霄,諸天神明見證。”
古媒的聲音落下,新郎的聲音随之響起。
“若負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堕入九幽!”
新娘的聲音也緊随其後:“佳人負卿,那便是有違天意,三界除名!”
兩道生死綁定在一起的誓言發出,古媒的人也算是松了口氣。
到這一步整個婚禮基本上已經說是可以完成了,後續的步驟就簡單多了。
到了這一步,唢呐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轉而響起的是古筝的聲音。
仿佛是高山流水般的清明中,古媒小姐姐拿着卷軸緩緩開口。
“今朝禮成,告知神明,萬望垂憐,男婚女嫁,理之自然,有吉有慶,夫婦雙全,無災無難,永保百年!”
卷軸鋪在了案台上,新婚的小夫妻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同牢合卺,同慶!”
張北聽到古媒的話,也和直播間的觀衆稍微解釋了一下。
“所謂同牢合卺,其實就是現在的交杯酒古禮。”
“同牢指新夫新婦共食一鼎所盛之肉,合卺指新夫新婦各執一合卺杯,相對飲酒。”
“這條規矩來源于《禮記·昏義》,婦至,婿揖婦以入,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體、同尊卑,以親之也。”
當這對新人完成了這一步,新郎也伸出一隻手将新娘頭上的許婚之纓摘了下來。
緊接着古媒的小姐姐,小心翼翼用剪刀各自剪斷了兩人的一縷頭發,用紅繩綁在了一起,放在了卷軸的最中央。
婦執卷,夫卷,将整個卷軸合上之後,再用紅布包裹起來。
張北看着不遠處已經開始準備上菜的隊伍,咽了一下口水,慢悠悠的解釋了起來。
“這個步驟被稱之為解纓結發,夫妻二人的頭發綁在一起,意味着從此兩人性命都連在一起。”
“這也是結發夫妻的由來。”
“以上就是整個正婚禮所有的步驟了,這次的直播也到此結束,我們下次再見!”
飛快挂斷了直播,張北也帶着笑意看着遠處走過來的陽文傑。
“張把頭,感覺怎麼樣?”
“不錯,夢回大漢!”
張北看着已經端上了菜品的案台,也拉着陽文傑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你那個誓言是什麼情況,我怎麼感覺像是道教的?”
“最早漢代的婚禮就是從道教流傳出來的,這一對人的族譜都是能追溯的,我就用了最古老的那種。”
聽到了這個解釋張北也點了點頭将心思放在了幹飯上。
作為大戶人家,一生一次的婚宴菜品自然就不會差了。
案台隻能有兩個人使用,先上來的就是一個大号的帝王蟹,附帶了服務員在一旁進行處理。
緊接着每人都是一碗金湯佛跳牆,哪怕是張北都挑不出什麼毛病。
而那些跟上來看戲的人男方家裡也沒落下,各種各樣珍貴的菜品都一應俱全。
這邊古媒的任務剛結束,陽文傑的電話鈴聲就接連響了起來。
有消息的人都清楚,這場婚禮的來源。
誰也不是傻子,古媒人就那麼多,想要盡快辦上一場,最大的難度就是時間。
一場漢代婚禮從籌備到最終舉辦,哪怕是古媒拼盡全力一年最多也就辦兩場。
這玩意不抓緊時間預約,還能有自己的份?
這邊張北享用着婚宴,陽文傑飛快接着電話。.ahf.m
而位于國外的藥企辦公大樓内,穿着西裝的男人凝望着窗外。
“賒刀人來消息了,把十三号實驗室空出來。”
“來的是哪家?”
一旁的秘書抱着文件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方經家,估計房中和神仙那群人要不了多久就能找上來了。”
“需要做些準備嗎?”
“做什麼準備,我就是這個藥企的執行董事啊!”
鬼谷先生的嘴角挂着笑容,一雙飽含深意的眼神看着秘書。
讓這個剛剛從家裡出來不久的大男孩打了個哆嗦。
“賒刀人那邊?”
“和我有什麼關系,記住,以後有外人在不要稱呼我為鬼谷,我可不想被那個變态知道我在這。”
“是!”
鬼谷目送着秘書出門忙碌,看着電腦中張北這個名字一陣頭疼。
鬼知道這次的紫氣為什麼這麼不正常。
都不用像秦皇和朱元璋一樣神武,哪怕是個阿鬥他也不至于躲在這裡。
根據他暗中觀察來看,這次的紫氣腦子絕對有點問題,為了保全自己還是老老實實隐藏起來,把鍋丢給賒刀人比較好。
張北就算再能吃也終究是個人,胃容量有限,品嘗了諸多菜品再加上半隻帝王蟹就不得不打着飽嗝靠在一旁休息了起來。
陽文傑将沒電的手機放了下來,臉上充滿了苦笑。
這場婚禮極其成功,對于古媒來說,單單是需要用到萬工轎的已經接了三場,定金甚至都到賬了。
其他雜七雜八小型一點的更是足足一百多個。
幾乎将他們下半年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如果能保證婚禮的完美,他們也能在婚慶市場搶下一份蛋糕了。
壞事是如果未來一段時間的婚禮沒能辦的明白,那些還在觀望的人恐怕也不會選擇他們了。
張北将一個蟹腿遞給了陽文傑,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手上的油擦了擦。
“别急,保證質量就行。”
“張把頭,我估計年底盈利應該會提升十倍。”
“有盈利的話還是先招人,我雖然對婚慶市場沒興趣,但你們的目的還是要走出國門。”
“好,我會着重注意這點!”
簡單交代了兩句,張北也拉着已經吃飽的李陽華朝着外面走去。
該見識的剛剛已經見到了,接下來也沒必要留在這了。
是時候見一見李家那位小家主,看看能讓王家敢冒着大風險動手的小天才。
李陽華的車速很慢,畢竟他現在可是要幫着現任老闆拐帶自家未來家主。
這不單單是良心上能不能過得去的問題,就是一想到那孩子未來暗無天日的工作,整個人都透露着一股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