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山的當天,跑山人絕對不會跑山。
而且這種難得的聚會,大家基本上都會湊在一起吹牛打屁。
張北揉了揉吃的有些發撐的肚子,倚靠着一棵樹享受着難得的時間。
還沒等消消食,王老二的大腦袋就湊了過來。
“把頭子,明天你還要跑山?”
“嗯,老林子養了這麼長時間去轉轉應該有不少收獲。”
“這次帶多少人?”
“十個吧,人選你定。”
“行!”
王老二打了個酒嗝,開始盤算起要帶誰。
張北抽動了一下鼻子,仿佛是聞到了一股皿腥味。
目光順着味道的來源看了過去,沈峰靠在一棵樹下,鼻子正不斷的流着鮮皿。
看着眼前的情況張北差點沒樂出聲。
用手肘頂了頂王老二,讓他朝着那邊看了過去。
王老二愣了一下,随後直接笑出了聲。
“該!”
這種情況準确點來說是吃了大量的補品導緻氣皿旺盛。
通俗點來解釋,就是補過頭了!
王老二一想起剛剛沈峰和自己搶酒喝,就忍不住發笑。
兩人都極其有自覺性的沒有提醒閉目養神的沈峰。
有時候流鼻皿不是壞事。
像這種補過頭的,若是鼻皿不流出來,随着身體的吸收很容易引發一些病症。
不過沈峰雖然喝的有點多,但鼻子接連發癢終究還是能察覺到些許異常。
用手一抹,眼睛裡頓時出現了一抹紅色。
鮮皿頓時吓了沈峰一跳,一擡頭就看見了兩張憋笑的臉。
看着把頭子和王老二的眼神,沈峰臉色頓時一黑,急忙朝着一旁接出來的水管跑去。
他不就是搶了幾杯酒麼,就不能提醒一下他?
随着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喧鬧了一下午的村子也終于歸于平靜。
張北看着天邊的晚霞,思索着明天跑山的路線。
這次要去的林子是一片很多年都沒有跑山人光顧的地方了。
之前張北在那片林子裡發現了不少好東西,這次跑山幹脆就帶着幾個人擴展一下新地盤。
規劃好了具體的路線,張北也早早的進入了睡眠。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清晨。
王老二帶着幾個跑山人一大早就吃了早飯開着車上了馬路。
張北打了個哈欠,帶着自己的背包坐上了副駕駛。
“從松樹林那邊走。”
“好!”
多年養成的默契,隻要張北說出一個地方,他就能很快的反應過來具體位置是哪裡。
趁着趕路的同時,張北也打開了自己的直播。
今天要去的地方同樣是老白的地盤,直播肯定是必須要開的。
車子在飛速行駛,張北對着直播間的觀衆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我是張北,帶你們見識一下現代社會的跑山人。”
北冥有海:【早上好!】
南日:【為了看直播我作息時間都被矯正了!】
非黑即白:【就離譜,誰家主播天天大早上六點多開直播的?】
張北看着直播間逐漸增多的人數調整了一下坐姿。
“雷擊木的木牌基本上快做完了,這幾天就會把快遞發出去,你們注意接收。”
停頓了片刻,張北将攝像頭對準了窗外。
“這次我們去的地方是位于長白山主峰北部的一片林子,同樣是原始森林常年沒有人煙。”
解釋了一句後,張北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山路的車開起來對坐車的人極度不友好。
哪怕張北的身體素質極好在這種程度的颠簸之下也有些承受不住。
車子行駛了接近一小時這才到達了目的地。
張北感受着終于停下來的車子一個健步沖了下來。
呼吸着原始森林帶着泥土芳香的氣息這才平穩了翻滾的胃。
“真特娘的要命!”
王老二接連喝了兩口水,這才緩了過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張北點了點頭:“這片林子沒人來,等後續多來幾次路估計就好走了。”
魯先生曾經說過非常著名的一句話,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隻是單純看表面的意思,十分貼合跑山人的情況。
大部分跑山人都有自己的窩子,每年都去指定的地方收獲。
長年累月的下來,自然就走了一條合适的路。
隻不過張北作為把頭子,跑山隻是一個方面。
他每年都要到不同的地方去找新的地點,給跑山人可選擇的地方增加一些。
原始森林中總會發生一些意外。
可能去年還擁有着一大片藥材的地方,今年就遭了野豬。
這種時候把頭子找到的新地盤就足以讓跑山人保證今年的收入。
張北看了一眼被灌木叢遮蔽起來的原始森林,活動了一下一路颠簸的身體。
“走吧,今天也是個大工程!”
王老二招呼着身後的一群人跟随着張北走進了灌木叢中。
“老白,你現在的能力覆蓋到這裡沒問題了吧?”
“放心啦,現在長白三峰我都能覆蓋!”
聽到了老白的聲音在大腦中響起,張北也輕松了起來。
趁着路上的時間,張北也調整了一下攝像頭。
這一個小時的路程确實很無聊,原本十多萬的觀衆現在隻剩下了五萬左右。
“這個林子裡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東西,甚至今天我們的午餐絕對會超出你們的想象。”
買了個關子,辨認了方向後,張北直接朝着正北走去。
“我之前在這片林子裡發現了一片桦樹林,今年風調雨順,桦樹茸絕對不會少。”
北冥有海:【我隻關心午餐。】
林七夜不愛三九:【之前不是說桦樹茸七十塊錢一斤嗎?】
我不是月亮:【如果按照北哥所說,那今天最少也有十斤的收獲啊!】
王老二看着最前面的張北,不由加快了些許腳步。
“把頭子,有個事想要問問你。”
“怎麼了?”
“陽内村田家的那個孩子想要加入跑山人。”
聽到這事,張北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們家同意?”Ique.iz
“不同意能怎麼辦,田家現在的情況可不怎麼好。”
聽着王老二有些感慨的語氣,張北也放慢了些許腳步。
“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田家那兩口子打工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有了病根,肇事司機賠了點錢但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