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半個醫學家周潤猹曾經說過: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
張北簡單的一句話代表着李陽華今晚上又睡不上了。
長白山那邊現在的事情不少,鼠兔這玩意他已經給買回來了,現在正在研究怎麼能繁殖。
大雁養殖場的事情更多,大部分東西都是經過的他手中。
說是要找個信得過的人,但交接工作也是個極其麻煩的事情。
聽着電話那邊的忙音,李陽華默默點燃了一根煙,仰望着天空。
罷了,忙點也就忙點吧。
若是讓張北再發現小家主的管理天賦,恐怕真得要重新選擇一個家主出來了。
現在他把這狗賊的瑣事都給處理好,那等到小家主未來處理好那些藥方就能回家了。
偌大的一個李家以後還要他去管呢!筆趣閣
時間不值錢,就如同徐福貴的家産,總是在不知不覺消失不見。(《活着》)
轉眼間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張北看着眼前鼓曲社門外湧動的人影,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曾孫子。
“二哥?”
“哎,曾祖您來了!”
聽到這個稱呼,打着哈欠跟在後面的李陽華頓時瞪大了眼睛。
二哥,曾祖?
這輩分怎麼聽起來這麼亂呢?
張北可不知道身後有人在暗戳戳想什麼東西,一路跟着二哥走進了這個小園子内。
“曾祖你們先坐,我去叫我師傅。”
“好。”
張北點了點頭,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基本上坐在這裡的人都上了歲數。
甚至還有兩個老人已經坐在了輪椅上。
估計這已經是願意和小黑胖子一起繁榮戲曲的所有人了。
不多,但有好幾個都是國家一級戲曲演員,甚至張北還看到了京韻大鼓當代的非遺傳承人。
十幾分鐘後,張北喝光了一壺茶,小黑胖子帶着他的一群徒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以長輩優先的原則,直接走到了張北的面前。
其他的名家都是讓徒弟們先行招待。
“張把頭,您費心了!”
“小事,你這個戲曲社是打算搞什麼?”
“收徒,就像我當初創建德雲班社一樣,先教出來一批人,一點點去做。”
“前期投入呢,當年那個環境他們能跟你餓着肚子,現在可不行。”
“前期一切投入由我自己承擔,成立傳藝文化公司,讓我媳婦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剩下的都給這些名家。”
張北隻是問了一句,小黑胖子就把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能看得出,他對于張北有着七分恭敬,三分畏懼。
哪怕是他再睚眦必報,面對着張北這種直接把整個九流傳承給端了的主,也要慫一波。
“看得出來,你是真打算讓曲藝界複蘇,有空到長白山去,你師父當年給我了點東西,我還給你。”
“我師父?”
小黑胖子愣了一下,充滿了疑問的眼神讓張北也歎了口氣。
那個脾氣暴躁的小老頭走的太早,也太蹊跷,很多東西這個小黑胖子根本不知道。
“一些孤本和殘本,基本上都是和相聲有關的,修複難度太大。”
聽到了張北的話,小黑胖子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創造一段經典的相聲并不容易,哪怕是他一輩子也就那麼兩三段可以稱得上經典。
這些殘本和孤本雖然修複的難度大了點,但總歸也是有了點希望。
當年他師傅來長白山的時候,手中搜集了不少的殘本和孤本,他深知這東西如果拿到了說書門,要麼就是被丢進倉庫。
要麼就是成為某些人混資曆的工具,想要徹底恢複重見天日,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秉承着就是燒了也不能讓這群王八蛋占便宜的原則,他就将那一個大箱子都送給了張北。
張北能看到這個小黑胖子喜歡相聲的那種決心,他也相信如果說世界上誰最想讓這些東西重見天日,也非他莫屬。
“多謝張把頭!”
小黑胖子規規矩矩的站起身子給張北行了一個大禮,這東西對他的重要程度足夠讓他擔任這一禮了。
張北靠在椅子上點了點頭:“去忙吧,有什麼事來找我就行。”
“哎,您歇着!”
尊師重道,這個小黑胖子在這方面能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帶着藏狐和李陽華在小園子待了半個下午,随後就被一群弟子請到了觀衆席上。
明天的收徒儀式算是正式拜師,今天則是這些大家選擇徒弟的時候。
舞台上,一個女孩穿着媳婦走了出來。
開口就是嘹亮的唱腔,讓坐在一旁的狐主任眼睛都亮了起來。
本身他就喜歡戲曲,雖說可能沒有那麼專業,但好不好聽,上沒上去還是能聽出來的。
随着這一聲唱腔的響起,坐在一旁的幾個人頻頻點頭。
小聲商量了一下之後就确定了歸屬。
等到女孩唱完,坐在一個位置上的老婆婆率先開口。
“我是楊派的,如今的楊派不怎麼景氣,肯定沒有梅派那麼容易,不知道姑娘能不能跟着我學學?”
話不多,但已經讓這個姑娘充滿了驚喜。
“我願意,謝謝老師!”
“哎,是我要謝謝你,不然我這一身的東西都帶進了棺材!”
聽到這話,哪怕是臉上挂着笑容的張北都僵硬了些許。
我國自古以來尊師重道,什麼時候收徒弟當師傅的需要謝謝徒弟了?
戲曲行業恐怕遠比他想的要難得多,如今在場的一位位就沒有低于五十歲的。
恐怕小黑胖子也是看到了這一幕才會有了今天這種收徒的場景。
戲曲,再不改,會死!
當年的相聲臨近消亡,如果不是小黑胖子的出現,張北能做的也就是将傳承收攏起來,或許以後遇到了合适的人就交給他。
一如采木人一樣,等什麼時候遇到了真心喜歡種樹養樹的人,就把傳承交出去。
不說有沒有機會複興,至少在未來多了一份希望。
舞台上一個個身影接連走過,一段段不同的唱腔也讓狐主任大飽耳福。
一直到最後一位學生唱完,坐在角落的一位老人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子。
“小夥子,你的紹劇很好,哪怕是學了五六年的都沒你這一段唱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