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松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疫苗如同赴死一樣朝着金漸層走去。
張北揉搓了一下母老虎的大腦袋,随後站在一旁幫郎松捏住了它的後頸皮。
給小家夥打針張北能直接按住,但給大家夥打針,别說他了。
就算是數個壯漢都能被掀翻。
郎松看着張北已經準備好了,拿着疫苗的手顫顫巍巍。
哪怕是知道張北能控制住這個大家夥,但畢竟他不是揚子鳄。
面對着眼前這隻大家夥,額頭已經被冷汗覆蓋。
張北看着金漸層疑惑的目光,用手揉搓了一下它的下巴。
“乖,一會就結束了!”
站在一旁的小姐姐看着郎松遲遲沒有動手,加快腳步走了上來,搶過了疫苗直接紮進了金漸層的後頸皮上。
全程不過幾秒鐘,小姐姐已經将針拔了出來。
金漸層甚至隻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涼,就已經結束了。
“嗷嗚?”
郎松看着小姐姐的操作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目光在張北兇前的攝像頭看了一眼,随後發出了一道長長的歎息。
人生啊,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給予人類意味深刻的暴擊。
張北松開了金漸層的後頸皮,目光移動到了目睹了事故現場的白虎身上。
白虎看着小姐姐掏出來的針管,整隻老虎都僵硬了起來。
“嗷嗚!”
“不疼,幾秒鐘就過去了。”
張北摸了摸白虎的頭,極其熟練的按住了它的後頸皮。
看着小姐姐邁動着魔鬼的步伐,白虎全身都充滿了抗拒。
打針這種事,最舒服的無異于野生動物配合。
就像是金漸層一樣,不亂動的情況下隻要幾秒鐘就能搞定。
但白虎現在全身都充滿了抗拒,哪怕小姐姐技術再熟練也沒辦法找到下針的時機。
一旁歪着頭的金漸層看着自家老公如同多動症兒童,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糊在了它的臉上。
空氣安靜了片刻,随後整隻白虎直接癱在了地上,一雙眼睛徹底失去了對于生活的希望。
張北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讓小姐姐加快速度來操作。ique.iz
過程極其順利,挨了自家媳婦一巴掌的白虎,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任由冰冷的疫苗灌輸到了身體内。
解決了現存的六隻東北虎疫苗全都紮完,張北一直擔憂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腦炎對于動物來說實在是太緻命了,從發病到死亡也就不到兩個小時。
張北哪怕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兩個小時就給這群大家夥送去醫院。
甚至難如果是晚上出現的問題,張北都不一定能趕到山上。
而疫苗的作用就在于此,隻要不是這種急性病,他都有時間将動物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這邊剛剛結束了紮針的過程,張北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着來自于西藏的電話,讓張北挑了挑眉頭。
“喂?”
“北哥,我需要你的藥!”
“慢點,說說怎麼了?”
打來電話的西藏一個救助站的小姑娘,曾經冒着大雪徒步十三公裡将受傷的羚羊帶回來的那位。
那一次其實羚羊已經快死了,本就受了重傷,還在8冰天雪地凍了那麼長時間。
還是張北用了一個從牧司傳人手中得到的藥丸救了它的命。
小姑娘打來電話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又出現了什麼麻煩的事情。
“我們昨天接到牧民的電話,撿到了一隻豹子。”
“等我們到的時候發現是一隻雪豹,不少地方都是秃的。”
“回來什麼也不吃,灌了點肉糜之後它吐了不少泡沫和塑料袋出來。”
“現在情況很危急,它估計就能堅持三天了。”
聽完了整個經過,張北眼神也嚴肅了起來。
“照顧好它,剩下的交給我。”
知道了事情的危急,張北也沒耽誤時間,直接挂斷了電話給申斌鴻打了過去。
“老闆!!!”
電話剛被接通,那邊就穿來了極具幽怨的聲音。
“事情很急,你現在聽我說。”
“西藏最大的工行保險庫十二号櫃裡,有三顆藥丸。”
“藍色包裝紙的那個你現在讓人帶去西藏野生動物救助站。”
“速度要快,我給你十五個小時。”
聽到了張北的語氣,原本想要彙報一下工作的申斌鴻頓時将所有的話咽了下去。
“好,我這就安排!”
看着電話被挂斷,張北揉搓這白虎的大腦袋也思索了起來。
西藏的山神已經陷入了沉睡,對于野生動物的照應已經沒有了。
雪豹出現吃塑料和泡沫的情況就意味着它們現在的食物已經嚴重不足了。
張北看着電話沉思了許久,随後歎了口氣。
西藏的行程必須要加快了,現在還處于食物鍊崩潰的開始。
隻要山神能夠恢複,就能穩得住。
張北見識過山神消亡後的環境,通常食物鍊都是從頂端開始崩潰。
大部分動物在食物不充足的時候都會選擇少生或者不生。
食草動物同樣如此,山神沉睡了兩年,也就意味着現在藏區的食草動物已經減少了一定的數量。
若是等到大批食肉動物找不到吃的,被迫遷移或者死亡的時候。
如同兔子這種食草動物就會開始大量的繁殖。
最終導緻食物越來越少,讓整個生物鍊徹底崩潰。
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切的開始,對于張北來說還有大概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去恢複山神的存在。
兩個月内如果沒能讓山神恢複,恐怕藏區最終也會變成長白山一開始的狀态。
理清了思路,張北也終于回過了神。
看着自己手上沾的虎毛,嫌棄的在白虎身上蹭了蹭。
随後拿出了兩個小梳子遞給了郎松和小姐姐。
“一起梳一梳,中午下山吃個飯,下午去找那群小紫貂。”
“好!”
小姐姐對于兩個大家夥絲毫沒有恐懼感,接過了小梳子就坐在了金漸層的身邊幫着它清理毛發。
朗松猶豫了許久,還是咬了咬牙坐在了小姐姐的身旁。
張北看着這個慫貨翻了個白眼,随後飛快給白虎清理了起來。
遠處的三隻小家夥也從打針的恐懼中恢複了過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曬起了太陽。
現場瞬間就就變得極其和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