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王野回家以後,也是咽不下這口氣,這麼多年了,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呢。
竟然被兩個那麼弱小的人給打了,他在魔都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人他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像姜小白和薛懷民這種和自己撸袖子的,絕對不是什麼大人物。
如果一開始,對方和自己說話客客氣氣的,看起來就非富即貴的那種的,他還真的不敢和對方較勁。
但就是這種罵罵咧咧的人,其實都是表現的強硬,他在魔都混了這麼多年,之所以沒有招惹過大人物,就是因為他招子亮。
他最引以為傲的不是說這個體格子,而是能夠分清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夠惹。
姜小白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不是打工的就是一個小老闆,或者說剛剛創業的。
不是什麼人……那個薛懷民,看起來應該是體制裡邊的,不過撐死了也就是一個小領導而已。
不像是哪個大領導,而小領導可能在小的地方還有一點能量,但是放在魔都這個地方。
雖然比不上京城,一塊磚掉下來能夠砸到好幾個處級幹部。
但是領導同樣不少,畢竟這是國内經濟大都市。
一個小領導,離開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他根本不怕什麼。
不過在學校門口的時候,他還是留手了,畢竟不管怎麼說,都是體制内的人。
萬一真的要是打出個好歹來,那盤根錯節的關系,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惹麻煩。
就是那個姜小白,手腳是真的利索,給了自己好幾下子。
“叮鈴鈴。”
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王屠夫轉身抓起了放在旁邊茶幾台上的電話。
“喂,誰啊?”王屠夫皺着眉頭,他正想着怎麼對付姜小白了。
這事堅決不能夠這麼算了,不把姜小白給收拾服了,以後自己兒子在學校豈不是丢人。
“王野是吧,我通知你一聲,以後我們廠子的豬肉不給你供應了。”電話裡傳來一個聲音,硬邦邦的,冷冰冰的。
“劉廠,為什麼……”王屠夫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問,電話裡就傳來了一陣陣忙音。
“嘟嘟嘟……”
“瑪的,什麼玩意,離了張屠夫還吃帶毛的豬嗎。”王野嘟囔着又覺得不對,自己就是屠夫,這不是罵自己嗎!
王野也沒有在意,一個養豬場而已,不行的話,還有其他養豬場的。
王野剛撂下電話,結果電話又響了起來。
“誰啊?”王野接起電話粗糙的說道,他的心情現在是糟糕透了。
挨揍了不說,竟然還有養豬場和他取消合作。
如果養豬場和他取消合作這事放在十年前,不,甚至放在五年前,都足夠他焦頭爛額的。
畢竟之前的時候,物資供應緊張,生豬就那麼多,屬于求大于供,所以他們這些需要生豬的,屬于劣勢。
可是這幾年,随着經濟的發展,養豬的越來越多,屬于供大于求,所以他們這些需要生豬的販子,不說處于優勢,最起碼一家養豬場的斷供,已經不能夠影響到他們了。
當然了,并不是說一點影響都沒有,之前合作的好好的,雙方也比較了解。
現在不能夠合作了,他還需要去重新找一家養豬場,這樣一來一回,費了很多時間不說。
新找的養豬場怎麼樣?會不會拿不好的豬唬弄他,這都需要額外的付出更多的精力。
今天真的是諸事不順,現在是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手上吃虧了,或許準确的說不是吃虧,而是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可沒有占到便宜就是吃虧了啊那麼柔弱一個男人,自己本來應該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的。
結果,現在老婆還躺在床上注意呢。
緊接着,好好生意合作夥伴給丢失了。
“王野,以後我們之間就不合作了,廠子裡的生豬最近出欄率不高,供應不上,不好意思。”
“不是,為什麼,這也太突然了,上次去你們廠子裡,你們廠子裡不是還說……”
“嘟嘟嘟……”
再一次,王野的話沒有說完被對方挂斷了電話。
“喂喂喂。”
“砰。”
王野狠狠的把電話給扔在了桌子上,這什麼情況,一個個的都在玩自己呢。
這怎麼接連兩個養豬場都出現了這種情況。
看着嘟嘟響着忙音的電話,王野還是把話筒給扣了上去,結果話筒剛扣上去,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叮鈴鈴……”
“喂。”
“王野,我們廠子……”
“要取消合作?”王野不等對方說完,就搶先問道。
電話裡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是的,通知你一聲,明天就不要來我們廠子……”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能夠知道原因嗎?”王野問道。
他不傻,如果一個養豬場要求取消合作,可能是意外情況他不會在意。
可是現在突然一連三個養豬場都要取消合作,就由不得他不重視了。
出事不怕,取消合作他也不害怕,還可以去找别的養豬場,可關鍵的是,他要搞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隻有弄清楚了原因,才能夠有的放矢,這是他的生意經,面帶豬像,心中嘹亮。
有時候,那兇狠的外邊,和蠻橫的作風,隻是他的僞裝而已。
隻有了解他的人,才能夠知道,他心思是多麼細膩。
“嘟嘟嘟……”
電話裡第三次傳來忙音。
“混蛋。”王野狠狠的把手砸在桌面上,茶幾有些不堪重負,頓時搖搖晃晃的,直接倒塌在了地上。
之前吃飯喝酒的時候,稱兄道弟的,結果現在有事了,取消合作不說,竟然連一點消息都不願意透露。
搞的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至于嗎?就一點消息而已,自己又不是打聽不到,至于嗎?
地上一攤被他一拳錘壞的破茶幾,他是看也沒看。
至于收拾姜小白,他已經顧不上了,現在生意明顯除了問題,他要先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生存和面子兩者之間,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夠分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