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研究所的所長看着桌上的一沓配方，有些不知所措。
本來以為就幾張配方呢，稍微花點時間，就可以了，還能夠賣鄭青雲一個面子，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是錢都沒要，隻是免費幫忙。
可是這麼多的話，這想要研究完，可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的。
會占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還沒有一點好處。
而且誰家的配方會是以沓論的啊，不都是論張的嘛。
研究所所長有心推辭，可是這大話說的太早，當着鄭青雲的面已經答應下來了。
想反悔也有些不好啊，略微沉思一下，研究所所長一咬牙，一跺腳，答應了下來。
“好的，沒有問題。”
既然已經落人情了，那就落徹底了，開頭答應了，現在再墨迹了，豈不是人情沒有落下，還不落好。
“那就謝謝了，需要多少經費，所長直接說。”姜小白說道。
聽姜小白主動提起了經費的事，研究所所長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個不用了。”研究所所長心驚肉跳的推辭到。
“不能，這麼大的工作量，就是張所長可以免費幫忙，下邊的研究人員也心裡不痛快啊，我姜小白不能夠讓張所長受累，又受委屈。”
姜小白笑着說道。
這話說的敞亮，義氣又好聽，一瞬間那麼多的配方，巨大的工作量帶來的怨氣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那就拿兩千塊錢得了。”張所長說道。
“這樣，老三，拿五千塊錢給張所長。”姜小白說着。
李老三從包裡開始拿錢，一沓是一千塊錢，都是捆好的，都不用數。
當五沓錢放在桌上的時候，張所長的呼吸都急促了。
他們研究所雖然單位的級别不低，可是真的沒有多少油水。
買一個實驗器材就貴的要死，又不是那種大的醫藥研究所，要是大的醫藥研究所，實驗室。
那一個科研項目都不知道有多少經費，他們這個研究所就是勉強能夠撐着活下來而已。
現在一下子要是能夠有五千塊錢，好多規劃好的事就可以實現了。
“這太多了，我不能要。”這要是換了其他的廠長過來，張所長肯定毫不猶豫的收下了。
可一旁的鄭青雲還在呢。
“張老哥就别和我客氣了，我是搞企業的，隻要是搞出來的東西有用，那就都能夠賺回來，但是我要效率，有了錢，大家幹活也快一點。”
姜小白笑着說道。
見姜小白這麼說，張所長也沒有再次推辭，感謝過後就收了下來。
“對了，張所長，我院子裡車上還有半片豬肉也卸下來吧，給咱們研究所改善一下夥食。”
姜小白說道。
這一下子，張所長真的是不敢再要了，再要成什麼了。
幹點活，鄭領導親自陪着過來的，你再要上一堆東西，那還像話嗎？
可是姜小白是真的要留下，豬肉拉都拉來了，難道還能再拉回去嗎？
不過本來姜小白辦完事就要回去的，卻讓張所長留下了在研究所吃晚飯。
晚上研究所做飯也沒有做其他的菜，就是下午姜小白帶來的半片豬做成的。
雖然建華村的豬是吃飼料長大的，可是姜小白也沒有昧着良心給裡邊加什麼瘦肉精，注水之類的。
吃起來還是很香的，兩瓶汾酒很快就被四個人分完了。
李老三的交際能力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竟然能夠和知識分子張所長打成一片。
吃過飯，喝點酒，姜小白和李老三兩個人也沒有回去。
鄭青雲在市招待所給兩人開了房間。
雖然出來的時候着急，沒有帶介紹信，可是有鄭青雲這完全不是問題。
服務員問都沒有問就讓兩人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姜小白和李老三開車朝着建華村走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鵝毛般的雪花飄落了下來。
李老三也放慢了車速，路上的行人急匆匆的朝着家裡走去。
慢慢的眼光所至之處全部都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姜小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句詩。
“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等到了上馬鄉，路上遇到的行人，姜小白都會讓李老三停下車。
“老鄉，去哪捎你一截吧？”
很快，姜小白的車上就裝滿了人，姜小白也不嫌麻煩，挨家挨戶的送着。
等姜小白回建華村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的點了。
又讓食堂随便搞了點飯吃。
這邊吃完飯，姜小白還沒有松口氣。
黃忠富就過來了，說是張宣縣企業局帶隊，組織好些人來建華村參觀學習。
“什麼人？”姜小白沒有聽清。
“就是縣裡的企業局，組織縣裡的企業和廠長的參觀團，來學習參觀的。”
黃忠富說道。
“縣裡，張宣縣有幾家企業，再說了，來咱們建華村參觀學習幹啥啊？”姜小白問道。
姜小白知道縣裡的企業，也就是一家玻璃廠，和一家紡織廠，其他的都不知道。
打過交代的就一家玻璃廠而已。
“那就不知道了，鄉裡來的電話，說是人已經在路上了。”
黃忠富說道。
“那現在下雪，道路上有沒有得問題，要不派人去接一下？”
姜小白開口問道，雖然他不喜歡這種參觀學習，也不想讓建華村的廠子高調的暴露出來。
可是現在已經到了1983年底了，也無所謂了。
更何況縣裡是組織人來建華村參觀學習的，要是真的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哪怕是和建華村沒有關系，免不了别人也會牽怒于建華村。
現在建華村倒也不怕這些，可姜小白卻不想和張宣縣的其他人鬧僵。
“沒有問題的，咱們剛修完路，寬敞的狠，我們燒鍋熱姜湯，等他們到了，喝點姜湯就是。”
黃忠富說道。
“好，來人吧李老三也叫過來安排。”姜小白說道。
李老三和政府中人打交道的能力還是挺不錯的。
這種時候李老三過來，能夠更好的招待好這些政府中來的人。
“好的，我這就去招呼。”旁邊有人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