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黑着臉,拉住鄭青雲。
“我是實在沒有想到,像你這麼高級别的領導,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潑出去的水能夠收回來啊?”
“我說什麼了?”鄭青雲一臉迷茫的問道:“我怎麼在這裡呢?這是哪?我剛出差回來,我要回家去。”
“牛,你這些年,地位越來越高,是臉皮也越來越厚了。”姜小白說道。
“放屁呢,汽車廠的熟練工,我上哪給你找去,你不是喜歡挖牆腳嗎?
你随便挖呗,随便哪一個汽車廠都沒有問題,哪怕是咱們魔都本地的汽車廠,隻要是你能夠挖過來就行。
後續有問題,我也替你扛着……”
鄭青雲說道,姜小白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他就來氣。
上汽華海汽車廠成立,姜小白可沒有少在各個企業廠挖人。
就是在魔都這邊的汽車廠裡邊,姜小白也沒有少挖人。
挖的各個企業的人都頭疼的很,很多企業和姜小白交涉,姜小白是一律都不管。
最後很多企業都告狀到他們這裡了,外地的企業還好說,他們可以一推二六五,這是企業之間的正常商業行為,他們無權幹預。
可是本地的企業呢,本地的企業他們就沒有辦法了。
這些本地的企業整天來和他們吵鬧告狀,吵的是一地雞毛。
結果都已經這樣了,姜小白竟然還有臉來說這事。
“不是,我這個挖人不是挖不上嗎,技術人員還好說一點,但是工人我怎麼挖?
需要的太多了,我這個沒有辦法挖啊。”
鄭青雲看着姜小白恬不知恥的樣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夠了,夠了啊。”鄭青雲不想要和姜小白說話。
“這件事我肯定不能夠幫你,哪個廠子的熟練工,都是寶貝,更何況人家都是鐵飯碗。
先不說這邊要是下命令的話,各個廠子的負責人會怎麼想,就是工人們也不能夠幹啊。”
鄭青雲說道。
姜小白趕緊搖頭:“我不是想要直接從其他汽車廠要工人。”
姜小白當然知道,從其他汽車廠直接調工人是不可能的。
他們挖其他廠子的技術人員和一些高層的管理層還沒有問題,因為這些人在哪裡都能夠生存,
華海汽車廠給開的價錢高,待遇好,所以這些技術員就願意過來。
但是這些普通工人不一樣啊,他們在廠子裡端着鐵飯碗,肯定不願意過來啊。
人家在廠子裡邊幹的好好的,當然不會願意出來了,這個給再好的待遇都沒用。
人家是鐵飯碗,這個姜小白給不了。
“那你想要什麼?”
“找個汽車廠幫忙培訓一下。”姜小白說道。
“這個還可以……”鄭青雲正準備答應下來,就反應過來。
“這個也不行,你要是之前的時候沒有去人家汽車廠挖人,我還能夠幫你問一問。
但是現在你把人家都給得罪了,我怎麼幫你去。”
“有的談,我們汽車廠這邊畢竟是咱們魔都的。
咱們當地不應該有所支持嗎?那些社會上的企業我們是得罪了,但是軍工方面的企業。
我們可沒有招惹,我們可以送一批人去哪裡培訓,最好給我們培訓一批軍事化管理的員工。”
“呵呵。”鄭青雲冷笑着:“你想的還真是美啊。”
“哈哈。”姜小白笑着,突然臉色一沉拍着桌子說道:“老鄭,你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
想的美,要不是想的美的話,我們華青控股集團能夠有今天嗎?
從無到有做到今天,我容易嗎?
十多年前,咱們倆在病床上,你當時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啊,
你當時說了,要支持我,要搞企業。
可是你看看你現在,你現在位置越來越高了,初心呢,初心去哪裡了。”
姜小白是越說越激動,鄭青雲整個人都懵了。
姜小白說起了十多年前在張宣縣的病房裡,那是他們倆第一次認識,
那個下午,他們還都年輕,也沒有多高的位置,
一個隻是縣裡的小領導,另外一個隻是做着一個小小的罐頭作坊。
那一年他們兩個都非常的年輕,在病房裡談天說地,憂心這個國家的未來,民族的走向。
那一見,就引為知己。
然後一路幫扶着壯大,雖然中間分開了一段時間。
但是兩人的情誼卻沒有變過。
轉眼之間,十多年的時間的過去了,兩個人的身份地位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但是姜小白提起初心,仿佛一瞬間把他拉回了那個午後的病房裡邊。
微風不燥,陽光正好,兩個少年談天說地,轉眼之間走過了十多年。
“好了,好了,你别激動,我沒有說不幫嘛,你這麼大聲幹什麼呢?
坐下來,别人都看着呢,多丢人啊。”鄭青雲趕緊拉着姜小白坐下來。
“老鄭,行了,我也知道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老鄭了,不用你幫忙了,算了嘛。”姜小白還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
“狗脾氣,老子幫忙,幫忙好了,别扯那沒有用的。”鄭青雲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真的是服了姜小白,這家夥真的讓他吃不消。
“你自願的?”姜小白眉頭一挑問道。
“老子自願的。”鄭青雲黑着臉說了一句,然後端着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鄭青雲對于這事滿是無奈,不,應該說是他拿姜小白沒有辦法。
這狗脾氣,真的是軟的不行來硬的。
“哈哈,行,好哥們。”姜小白突然笑了起來,端着酒杯和鄭青雲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你……”鄭青雲看着姜小白翻臉比翻書還快,一下子有些受不了。
“狗脾氣……真受不了你。”
求人,這是在求人嗎?有這麼求人的嗎?
這是在威脅人吧,什麼玩意嘛?
“哈哈,老鄭,我沒有看錯你。”姜小白暢快的笑着,鄭青雲也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狗東西,來,喝酒。”
姜小白和鄭青雲兩個人當天晚上喝酒喝到很晚,兩個人仿佛回到了當初那個午後的病房裡邊一樣,談天說地,暢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