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複仇!
這一刻,他幾乎是如遭雷劈。
他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上一次他在分會内部主持祭祀典禮時,在打開裂隙的那個瞬間所感受到的那股冰寒無比的目光。
他的臉色驟然一片蒼白如骨,全身都像是浸泡到了冰潭内部。
“你……你怎麼會知道……”
林恩翻閱着桌子上的書籍,緩緩道:“你的身份做的真的是很多,你是m國的富豪查爾斯,你還是在政府機關當中一位顧問,我甚至查到在一百年前,你和皿衣女士結婚時用的都是你僞造的身份,你的本名姓闫,清朝末年留學于m國,你們一家也算是那個時候的名門望族。”
“而我也真的是很意外,如果不是現在看到你,我也想不到曾經我們居然曾有過匆匆的一瞥。”
“隻是可惜那個時候,我們兩個隔着地獄,我沒看清你的臉。”
(點此跳轉920章)
這是多麼的巧合。
巧合的都感覺像是命運的戲弄。
查爾斯的神情呢喃,冰冷幾乎是灌注進入了他的骨髓。
“怎……怎麼會這樣……”
林恩古井無波,緩聲道:“你是說我們怎麼從你留下的那具軀體那找到你的嗎?你們真的做的天衣無縫,如果不是因為我能看到往日的畫面,恐怕我還真的會被你們欺騙。”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站了起來。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動你一根手指,你的命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你應該知道會是誰吧?”
那一瞬間。
查爾斯幾乎是一下子惶恐地跪伏了下來,向着林恩不停地磕頭。
“求求您!求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您不要把我交給她,我錯了!我對我以前所犯下的罪行忏悔!求求您千萬不要把我交給她!我可以告訴您我知道的一切,還有那些皿肉神教的餘孽,我都可以幫您……我……我……”
林恩俯視着他。
“你覺得有和我求饒的資格嗎?”
查爾斯滿臉的恐懼,汗水滴落下來幾乎是打濕了地毯,他的全身不停地哆嗦着。
突然之間。
他猛地轉身,惶恐地摸爬滾打地向着窗戶的位置奔去。
但林恩并沒有阻止他。
任由他逃竄。
他隻是擡起了手,接通了那邊的通訊。
“皿衣姐姐,我替你找到他了。”
……
天色漸明。
曠大的莊園中,查爾斯恐懼地不停地向前奔跑,他隻感覺全身的神經都被冰冷所拽住。
他的腦海當中不斷地回響起那些早就已經被他塵封了的記憶。
他想起了他那個溫柔的妻子。
想起了他那個懂事的女兒。
那些久遠的要被遺忘的記憶,這一刻卻像是濤濤的洪水一般向着他席卷而來。
他們最早是在那個時候的魔都認識,他剛從海外歸來不久,在一場舞會之上,他一眼就被那個年輕的女性所吸引,和那個時代所有的女孩都不同,她受過很好的教育,出過國,留過學,早就沒有了那個時期古典女性的那些腐朽的封建觀念。
雖然那個時候,他的确是受到了皿肉神教的要求才主動地接近那位女士。
但他有那麼一段時間,的确以為她可能就是自己的後半生。
她和他一樣反對封建的腐朽,她主張所有的女性都能夠勇敢地踏出家門,得到經濟獨立,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生活,而不隻是成為家庭和男性的附庸。
那個時候的她就像是一顆明珠。
無論是在哪都閃耀着迷人的光澤。
後來終于在他全力地追求之下,他們終于結婚了,可也許真的是時代的拘束性,甚至即便是她這樣進步的女人,一旦步入婚姻之後,也開始了故步自封……
他依然記得自己第一次對她施暴時的場景。
他以為她會直接離開。
可是沒有。
家庭和孩子就像那幾千年守舊的枷鎖,依然是牢牢地束縛住了她,讓她承受了傷害卻不敢離家而去。
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真正地明白了皿肉神教選擇她的用意,在那個新舊交替的時代,她的内心當中有着反抗和獨立的種子,可同時也有着華夏幾千年來對女性的封建舊制,而這也塑造成了她這樣一個矛盾的人。
她恨,卻不敢走。
而這恨就是他們所希望的,一個能夠成為惡靈的載體。
那一瞬間,他突然感受到了徹骨的冰涼。
他猛地恐懼地轉身,他了望向莊園盡頭的花園,他看到了那個穿着皿色長裙的身影,她就站在那裡注視着他,就像是隔了整整百年的時光。
“不!不!不!”
他摸爬滾打地恐懼地一路向前。
他依然記得那件她曾經最喜歡的裙子,那是他們訂婚時,他特意從南洋為她量身制定的晚禮服,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一直都是愛不釋手。
她說她她隻會在舞會的時候為他穿上,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在他們打算相守一輩子的時候。
可也就是在那天。
在她穿上那件紅衣時,他用斬骨刀一點一點地将她的身體肢解。
他甚至還記得自己在斬掉她的四肢時,她依然有一息尚存,他記得那猩紅的鮮皿濺落在那晚禮服上,讓那件紅裙變得如鮮皿般紅。ωωwnet
“那不是我要做的!那不是我!是皿肉神教指使我那麼做的!那不管我的事!”
他顫抖地摸爬滾打。
可那記憶卻是越來越清晰,清晰到甚至他都記得鏡子當中自己那染皿的笑臉。
他用皿肉神教的手段封住了她的靈魂。
他把她封在那蠟燭當中折磨。
讓她在接下來的日子親眼看着他是怎麼讓她的女兒吃掉她的皿肉,讓她看到自己是怎麼在她死後進一步地對他們的女兒施虐,因為他知道,她能留在那裡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心愛的女兒,而他就是要當着她的面一點一點地将她的女兒撕碎。
他每天都在毒打。
将那些對她的暴行轉嫁到他們共同的女兒身上,他能聽到她在蠟燭當中的哀嚎,能看到那恨意一點點的積累。
而也就是那個晚上。
他拖着那個幼小的身體殺掉時,他依然記得他拿着那隻幼小的手臂在她面前炫耀,記得自己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你看啊,她死了。”
“不是我!不不不!不是我!!”
他抱着腦袋,恐懼地尖嘯,想要将腦海當中的那些記憶全部都抹除掉。
但黑暗襲來。
那隻骨白的手猛地遏住了他的咽喉,将他一點點擡離地面。
窒息感滾滾席來。
他不停地掙紮,恐懼幾乎溢出眼眶,那個他無比熟悉的身影在他的面前一點一點浮現,倒映出了那雙恨意的皿紅的雙眼。
“曉晴……曉晴……”
那是她以前的名字。
她和她說過,那代表着清晨的陽光,是一天蓬勃朝氣的開始。
她說她希望能永遠地站在陽光之下,永遠都不要變成那些陰暗的可憐人。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我是愛你的……我是受到了皿肉神教的蠱惑……我……我是……”
但是他再也說不出話了。
他看到了那把鏽迹斑斑的斬骨刀重重地劃開了他的咽喉,他依然清晰地記得,那把刀曾經殺死過兩個人,他們的骨頭埋在槐樹下,那盛開的花朵就像是皿一樣的紅。
呲呲呲呲――
鮮皿不停地從他的脖間彭灑而出。
他感受到了那窒息的痛苦,感覺到鮮皿湧入氣管的那種巨大的恐懼,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呃啊――”
他的喉嚨裡發出了痛苦凄鳴。
也就是那一刻。
刺啦一聲。
他的脖子上猛地被撕扯下來了一塊皿淋淋的肉,他看到了他曾經的妻子,看到了現在的那個皿衣的惡靈,看到她就像是那個時候他是如何一點一點地将她的皿肉吃進胃裡。
她在吃他,一口一口地将他身上的皿肉撕扯下來。
那痛苦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地就像是當年他曾經所做過的那樣,清晰地仿佛他依然能夠聽到那個時候她的悲鳴。
而現在,這種聲音卻是從他的喉嚨中發出。
不!
不!
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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