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敬業？”

　　皿鋸就像是在看一個不認識的怪物一樣看着林恩，皺眉道：

　　“你管這叫敬業？”

　　林恩想了想，随即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道：“抱歉，老師，因為總感覺像是一群為了治愈大家而努力的很不錯的人，雖然好像确實是偏執了一些。”

　　皿鋸的腦子嗡嗡的，目光略微有些空洞。

　　很……不錯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兒是怎麼産生的這樣的離譜的想法。

　　不過好像……

　　他的确似乎是對這個職業十分地感興趣……

　　他深深地望着林恩，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組織，不過說實話，他們的确是在這黑暗世界當中，少有的醫術精湛的醫療組織。”

　　“不過我還是要勸你，最好打消加入那個組織的想法，因為能被那個職業吸納的，都不是正常的生物。”

　　林恩思索，認真道：“我很正常。”

　　皿鋸眯眼道；“這樣吧，你回答我幾個問題，也正好看看你到底是偏向于哪個陣營，然後你再根據偏向來選擇你的職業如何？”

　　林恩一怔，随即認真，道：“好！”

　　皿鋸想了想，随即提問道：“好！第一個問題，你是否擁有愛心？”

　　林恩一臉的“？”。

　　他思索了片刻，下意識地打開了自己的系統面闆，随即點頭道：

　　“有！很多！”

　　他有系統獎勵的三顆愛心！

　　皿鋸深深道：“第二個問題，你是一個醫生，在路上遇到一個與你毫不相幹的病者，他傷的很嚴重，但是對你抱有惡意，你會幫助他嗎？”

　　林恩仔細地想了想。

　　随即思索道：“如果我不知道他對我抱有惡意的話，我肯定會上去幫忙的，畢竟我是白衣天使，絕對不能坐視有人在自己的眼前死掉……”

　　皿鋸深深道：“那如果你在治療的途中，發現他對你表現出明顯的惡意呢？”

　　林恩毫不猶豫，認真道：“先治好，再勸他善良，他不善良，我把他殺了。”

　　皿鋸：“……”

　　皿鋸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想了想，随即走去後院，從自己的書庫當中摸出了一本厚厚的心理學書籍和一雙老花鏡，道：

　　“那好，第三個問題，你是一個醫生，現在你有一個病人，而在你面前擺着一個很大難題，你有能力治好他，但是在治療的過程中，會讓他産生極大的痛苦，甚至可能因此而死去，那麼你會怎麼選擇？”

　　林恩聞言，仔細地思索了一會兒。

　　“他想活嗎”

　　皿鋸點頭道：“想！”

　　“他雇傭了我讓我治好他嗎？”

　　皿鋸頓了一下，道：“是的。”

　　林恩随即擡頭，做出了答案，微笑道：“很簡單，他雇傭我的目的既然是想讓我救活他，那我肯定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完成這個目标，至于過程……我認為過程并不是很重要！”

　　皿鋸猶疑道：“那如果對方因為過程中巨大的疼痛而中途死掉了呢？”

　　林恩認真道：“死靈咒術，縫合術，機械改造，皿肉改造，傀儡改造，亡靈魔法，詛咒，總有一種能把他複活。”

　　皿鋸愕然道：“那……那如果複活不了呢……”

　　林恩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思考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道：“您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皿鋸猶疑道：“真話，你内心當中最真實的想法。”

　　林恩緊鎖眉頭，猶豫了許久，道：“首先我不可能會讓這種情況發生，但如果真的發生了，我一定會自責，會懊惱，但既然雇傭關系還在的話……”

　　他擡起頭，扶了扶單片眼鏡，鏡片折射着淡淡的光芒。

　　他的表情顯得異常的平靜。

　　他微笑道：“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他的屍體保存下來，直到我把他複活為止，我不可能因為客觀和主觀的原因，就随随便便地放棄。”

　　皿鋸驚愕地望着自己的這個徒兒，一時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如果說這真的就是他心裡的想法的話。

　　這個家夥……

　　未來可能會比那些混亂邪惡的家夥還要可怕。

　　因為他足夠的偏執。

　　因為如果把這個問題換一種問話，換成殺人的話，那就有些讓人從心底裡感覺到毛骨悚然了。

　　皿鋸深吸了一口氣，嚴肅道：

　　“這個話題先打住，第四個問題，假設，如果你的最親近的人犯了錯，而他犯的錯觸犯律法，你會怎麼樣？”

　　林恩笑呵呵道：“當然是站在我最親近的人那邊啊。”

　　皿鋸深深道：“為什麼？”

　　林恩認真道：“律法算個卵。”

　　“……”

　　“那如果他是濫殺無辜呢？”

　　“在哪個世界？”

　　“你的世界。”

　　林恩想了想，思索道：“我不喜歡濫殺無辜，但如果他的解釋讓我信服的話，我會考慮站在他的那一邊，但如果他隻是取樂，那我會應該會殺了他。”

　　“那如果是黑暗世界呢？”

　　林恩疑惑道：“黑暗世界有無辜群衆？”

　　“……”

　　皿鋸深吸了一口氣，深深道：“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讓你去殺一個你不願意殺的人，你會去嗎？”

　　林恩一怔，道：“老師你會給我這種命令？”

　　皿鋸啪啪地拍着大腿，氣極道：“假設！都說了假設了啊！”

　　林恩想了想，道：“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因為我不知道您會讓我去殺誰。”

　　“如果是你的愛人和父母呢？”

　　林恩想都沒有想，擡起頭，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認真道：

　　“我先把您殺了。”

　　“……”

　　“……”

　　啪――

　　一個巨大的爆栗。

　　林恩的腦袋上長出了一個包，汩汩地冒着青煙。

　　……

　　幾分鐘之後。

　　林恩疑惑地盤膝坐在皿鋸的面前，道：“老師，您測試我是什麼陣營了嗎？是不是守序善良？特别善良的那種？”

　　皿鋸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放屁！

　　這個家夥和守序善良沒有一點關系！

　　而從他能毫不猶豫地說蔑視律法和幹掉自己這種話，他就和整個守序陣營都挂不上邊。

　　因為如果把自己換做是他加入的某個組織，那個組織真的命令他做一些他不喜歡的事情，他怕不是也會把那個組織給揚了！

　　但同時。

　　他也不可能是混亂邪惡。

　　因為這個家夥的心裡明顯有一套自己的道德觀和價值觀，和那些隻知道殺殺殺的瘋子完全不同。

　　皿鋸擡起頭，嚴肅道：“你覺得，一個醫生的本質是什麼？”

　　林恩想了想，随即認真道：“救死扶傷，讓好人都能夠幸福地活着，讓壞人都能夠愉快地去死，讓大家都不再因為疾病和傷痛而困擾。”

　　皿鋸猶疑道：“你覺得什麼是幸福？”

　　林恩認真道：“沒病就是幸福。”

　　“……”

　　皿鋸大汗淋漓。

　　這……

　　标準這麼低的嗎？

　　為什麼這個家夥的三觀，和夜醫那群家夥的理念這麼地接近啊！

　　這不行的啊！

　　那個職業他真的不是那種正經的職業啊！

　　林恩希冀道：“老師，那我是什麼陣營呢？”

　　皿鋸仔細地想了想，終于是勉強确定了答案，嚴肅道：

　　“如果我問你的那些問題，都是你的心裡話的話，那大概能夠确定，你目前的觀念更加偏向于……”

　　“【混亂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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