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如此反複許久。邱曉曼終于睜開了眼睛,這特有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肯定是醫院了。隻是周身疼的她動彈不得,出了眼睛,身子就沒有一處不疼的。
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有死。
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闆,努力地想着那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是誰好心将自己送進了醫院?
“醒了?”
一聲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邱曉曼收回思緒,動了一下腦袋想要看看是誰。卻疼的她忍不住皺起眉頭閉上眼睛,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一隻手伸了過來,輕輕地将她的頭扶起,墊下一個枕頭。
邱曉曼睜開,看到的是離自己幾乎隻有零點幾毫米的高挺鼻尖,還有那雙深邃得幾乎要将人吸進去的眼睛。她的心,忍不住快速地跳動了起來。
顧誠,這個男人确實是有吸引女人的資本。
看着她微微泛紅的臉頰,顧誠坐回了椅子上:“我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說要報仇,回去就被人搞成這樣,我對你很失望。”
邱曉曼也對自己很失望,别人早早地給自己下了套,卻還不自知,往裡面跳。
隻是,顧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看到她疑惑的目光,顧誠笑一下,沒有說話。
“你那個空殼公司,我會找律師幫你擺平。”他端起桌子上的水,挑了一勺,向邱曉曼地嘴邊遞了過去。
邱曉曼不解地看着他:“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她的聲音沙啞,聽上去令人心疼。
“你可是我未來的老婆,我不幫你幫誰。”
“可你說過,我們隻是交易。”邱曉曼不相信地說道。
顧誠擡眼看了她一下:“幫助合作夥伴就是幫助自己,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除了和你結婚,還需要我做什麼?”邱曉曼不想這樣接受别人的人情。
“其他的你不用多管,以後做事多一份小心,我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時趕到救你。想看到仇者痛,自己就要多份腦子。”他漫不經心地說道,“養好身子,後面還有一場大仗要打,我先走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邱曉曼有一百個問題,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謎。
可是對于他來說,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更沒什麼值得他騙的。既然他能幫自己,為什麼不接受?
在醫院裡恢複的日子是痛苦的,好在顧誠每天都會過來看一看。這天邱曉曼終于扶着床慢慢地站了起來,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一旁的顧誠插着袋看着她,嘴角有一絲笑意。
“曉曼……”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邱曉曼定住身子,瞬間便紅了眼眶,卻不敢擡頭。
顧誠看了一眼門口,收起笑意,在邱曉曼的耳邊說道:“哭你就輸了,我門外等你。”
徐皓然敵視地看着顧誠離開,快步走到了邱曉曼的面前。
“曉曼,這些日子,你都在這裡嗎?難怪我一直找不到你。”
“你找我幹什麼?”邱曉曼擡起頭笑道。
看着她的笑容,徐皓然自責地說道:“我知道我沒保護好你,可是那都是我媽做的,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愛你,你相信我。”
“徐皓然,你還愛我?”邱曉曼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一樣看着徐皓然。
“是,我愛你,跟我回去吧。”
邱曉曼笑着搖了搖頭,許久才控制下情緒,轉頭看向他,輕飄飄地說道:“行啊,讓賈青卿把孩子打掉,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