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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250章賜你一個楊太真

  世界上大概很少有錢辦不到的事情。

  錢夠了,諸事順。

  因擋趙骊之槊而坍塌的廂房,隻用了兩日功夫,便重新矗立,李汝魚又花了不少銀子,在院子裡栽下諸多花草,又移栽了兩顆高大銀杏。

  倏然間便有精舍之形。

  如今這座小院子在臨安朝野的眼中,其代表的意義,幾乎不輸青雲街六部尚書的府邸,甚至更在其上,誰不知少年一劍斬趙骊?

  小小少年,已是天子寵臣。

  是日上午,拜托嬸兒謝純甄辦的事也辦妥,實際上是吏部尚書謝琅的能力。

  聯系上那對老房東後,以兩千兩會子的價格,買下了小院。

  大賺了一筆。

  按照這個地理位置,這個小院子至少應在三千兩會子左右,估摸着那對老房東心有餘悸,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是處兇宅——以前有租客死在青衣唐詩劍下。

  有了自己的宅子,李汝魚倏然覺得前路光明了許多。

  但仍然不夠。

  欲給小小一座城,遠遠不是一座院子。

  去官府簽契約,倒是極快,畢竟李汝魚腰畔繡春刀彰顯着身份,沒人願意和北鎮撫司過不去。

  回家,嬸兒謝純甄做了午飯。

  小憩不過片刻,有個小黃門屁颠屁颠跑來,說陛下有旨,宣翰林院待诏李汝魚觐見。

  嬸兒便自回了去。

  女帝并不在垂拱殿,而在禦花園,一衆宮女服侍下,有翰林院待诏的琴道大家撫琴,有擅長袖舞的宮女翩舞,一派盛世祥和。

  婦人站在條桌前,神态安靜的執筆揮毫,奮筆疾書,也不知道在寫什麼。

  江照月和柳隐兩人無事,各執黑白對弈。

  江照月棋高一着,柳隐已有些潰不成軍,卻倔強的不認輸,一如兩人的仕途。

  如今柳隐依然輸了江照月一籌。

  李汝魚在小黃門引領下進來後,忽然發現有點尴尬。

  跪不跪?

  從小到大,隻有入學時,給夫子跪過。

  仔細想來,似乎還沒跪過女帝——每次見面,似乎都是在非正常的情況下。

  這一次若是不跪,那真的是君前失禮。

  但少年真心不願意跪。

  猶豫刹那間,領路的小黃門好心的小聲提醒,“李總旗,禮。”

  君子明禮。

  跪天地君親師,有何不可?

  李汝魚依然糾結,好在此刻婦人擡頭,笑道:“過來看看,朕這一手草書若何。”

  心裡卻是有些好笑。

  這少年啊,給朕跪下行禮就這麼難?

  骨氣也不是這等骨氣。

  你家那夫子,若是見着君王,難道就不下跪麼,你的傲骨傲氣還能甚過夫子不成。

  李汝魚大感放松,慌不疊過去看宣紙。

  雖然不谙草書,但既然能寫得出一手藝科高中的行書,夕照山一戰之後,快雪時晴佳五字在腦海裡如有形,少年的書道造詣多多少少有了些許提升。

  還是能看出婦人草書的風骨。

  這字龍飛鳳舞天馬行空亂石橫陳,真是個……慘不忍睹。

  這就是大涼女帝的草書?

  李汝魚嗫嚅了幾句,實在不知道怎麼評價,隻好虛僞的道:“陛下的字甚好甚好,極有您的個人風骨,自成一派俨然一代宗師。”

  婦人嗯了一聲,将筆一丢,這少年不會撒謊啊。

  以往翰林院那些書待诏,誰見了自己的草書不說一聲風霜傲骨天馬行空宛如神來之迹——自己也沒在意,不是所有讀書人都有氣節傲骨。

  道:“你來寫。”

  李汝魚無奈,将女帝那張宣紙拿到一筆,随手丢進紙簍裡,讓婦人蹙眉不已。

  雖然自己寫的不好,但總感覺很受傷。

  隻是少年落筆後,婦人便不言語了。

  五個字。

  快雪時晴,佳。

  婦人若有所思,“挺好的字。”話鋒一轉,“不寫了不寫了,沒甚意思。”徑直走向一旁,也不賜座,吃着糕點問李汝魚,“在臨安呆的還習慣不?”

  李汝魚心中一緊,不假思索的道:“習慣,太習慣了。”

  我若說不習慣,你肯定又要讓我去給你辦事,說不準又是去殺某個異人。

  婦人被憋了一下,無奈的歎氣,“人心不古啊。”

  李汝魚心安理得。

  婦人看着宮女翩舞,看似不經心的道:“三世子在開封世襲罔替,按照規格,他應該在臨安繼承王位,或者說在開封繼承王位後,來臨安觐見一次。”

  李汝魚不懂,便不做聲。

  婦人繼續道:“可這位三世子深恐步了嶽平川的後塵,用一個守孝的理由,拒絕了南下觐見,不過無妨,這位三世子短期内,在消解殺獨孤鹫滿門的這顆毒藥前,他得姓趙。”

  李汝魚心有不滿,便直直的說了,“您為何讓逼三世子殺了獨孤鹫滿門,就算獨孤鹫有錯,也不應該禍及家人。”

  婦人哦了一聲,輕聲自語,因為朕是朕啊。

  少年看見的小我,而朕看見的是大我。

  獨孤鹫滿門二十三口的死,能讓三世子吞下一枚毒藥,何樂而不為,更有甚者,足以毀滅鎮北軍那顆被嶽家世代秉持的軍心。

  笑道:“看舞蹈罷,主舞的宮女叫楊太真。”

  李汝魚這才認真觀賞,頓時驚為天人。

  女子着霓裳彩衣。

  靈動,飄逸,清雅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輕高曼舞,用她的長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間的褶裙;用她細碎的舞步,繁響的鈴聲,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出詩句裡的離合悲歡。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舞姿與人相得益彰,便顯得那個叫楊太真略略有些豐滿的宮女鶴立雞群,美不勝收。

  看少年入神,婦人忍不住輕笑,“喜歡?”

  李汝魚點頭。

  “那朕将她賜給你可好。”

  李汝魚吓了一跳,慌不疊道:“謝陛下隆恩,但君子不奪人所好,受之有愧。”

  小小的家書頗有酸意。

  一個毛秋晴就差點讓她生氣,再來個楊太真,那真的要失去小小了。

  婦人大樂,“放心,謝家晚溪那邊,朕為你開脫。”

  李汝魚還是罷頭。

  婦人隻得作罷,卻依然不甘心,“要不,朕将江照月賜給你?倒是個大便宜,想來她也不會喜歡趙愭,嫁給你的話,多少會開心些。”

  若是不出意外,江照月遲早會成為趙愭的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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