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青花瓷瓶确實是這棟别墅唯二的赝品。

　　“其實這對赝品仿制的技法高超，一般人看不出區别。”葉晚棠也沒隐瞞，“不過仿制者忽略了一個細節。”

　　“什麼細節？”沈景衍問道。

　　“你知道這對瓷瓶的來曆麼？”葉晚棠反問。

　　沈景衍道：“宋景帝為讨皇後歡心，親自燒制的一對青花瓷，世間絕無僅有。”

　　“絕無僅有并非完美無缺，這才是這對瓷器的破綻，宋景帝不是專業的瓷器匠人，他親手燒制的青花瓶必然會有瑕疵，真正的連理牡丹青花瓷其中一隻的中心花蕊部分，有一處不到一厘米的空缺，另外一隻的連理紋飾則完全相反。”

　　“原來如此。”沈景衍之前讓人仿制了這對瓷瓶，那人對自己的技法非常自信，說絕對可以以假亂真，實際上他把這對赝品青花瓷放在客廳長達半年，沒有一個人能看出其中的破綻，“被鑒定為赝品的原因竟然是沒有破綻，要是讓那家夥知道了，估計要怄死。”

　　“其實你這對瓷瓶還有個破綻。”葉晚棠又道，“這套連理牡丹青花瓷上一次面世，是在去年F國的某個私人拍賣會上。”

　　“把這套瓷器拿出來拍賣的是一對已經辦理了離婚的夫妻，他們分割财産的時候，各自分到了一個瓷瓶，并且還定下了個奇葩的規矩，無論最後的競拍價為多少，一位競拍者都隻能拍一件。”

　　葉晚棠擡眸直視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男人，“所以你不可能擁有成對的連理牡丹瓷瓶。”

　　“我也可以在拍賣會結束之後，通過别的渠道買下另外一件配成一對。”沈景衍靠在沙發上，目光看似無意在葉晚棠身上掃過，心中對她的身份又多了幾分探究。

　　一個普通的村姑不可能懂得瓷器鑒定，更不可能知道F國私人拍賣會的拍品信息。

　　昨晚許哲又調查了一份關于葉晚棠的詳細資料，可資料上的内容依舊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從資料上的經曆來看，葉晚棠絕對不可能有如今的眼界和膽量。

　　如果說資料上的葉晚棠和他面前的女人是同一個人，那就是她在刻意隐瞞自己的能力。

　　“那就更不可能了。”葉晚棠薄唇微微勾了勾，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其中一隻瓷瓶正擺在她在桃林村别墅的書房裡，沈景衍怎麼可能有一對？

　　去年她在F國執行任務的間隙，被師兄拉去參加一個私人拍賣會，之後她也想把另一件瓷瓶買回來，隻可惜那次參加拍賣會的嘉賓個人資料都是保密的，而且大部分用的都是假信息，她也無從查起。

　　“算你猜對了，這兩隻瓷瓶都是假的。”沈景衍輕笑一聲，“我确實有一件真品，存放在儲藏室裡。”

　　“竟然是你？”這次輪到葉晚棠驚訝了，不過她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因此也并未露出什麼破綻。

　　仔細想想，這是沈景衍第幾次跟她搶東西了，先是玄鐵，現在又是宋景帝的連理牡丹瓷瓶。

　　“什麼？”沈景衍有些意外葉晚棠的反應。

　　“沒什麼。”葉晚棠神色很快恢複如常，“我出一億，能把另外一件賣給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