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兒子,那是我兒子......”張岩的爹張洪指著像小青松一樣站著的兒子衝身邊的人道。
周圍的人一臉羨慕地看著他,“你這個兒子有些膽識哦,不像我家那小子,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你兒子今日算是在院長和先生們面前露臉了。”
“是啊,以後院長和書院的先生肯定都會器重你兒子的。”
張洪高興得滿臉通紅,就像是喝了二兩酒一般。
外頭的家長還在恭維著張洪裡頭就響起了他兒子拔高的聲音,“學生以為男女有別,像今日這樣的日子,男女學生和先生們應該分開,不應該和男學生還有男先生一起待在這大禮堂裡。”
聞言,不少女先生都皺了皺眉,女學生們更是紅著臉低下了頭。
門外的學生家長,卻覺得這孩子說得對。
有男學生的家長道:“這小夥子說得對,能讓這些女孩子讀書已經是擡舉她們了,這女娃娃哪裡能跟男娃娃比?確實不應該來這大禮堂,也不應該和男娃娃們坐在一起。”
“沒錯,沒錯。”不少男學生家長還跟著點頭附和。
女學生的家長聽到這些話就不高興了,說得好像他們家女兒低人一等一般。
正要反嗆,就聽見縣主笑著道:“哦,那按你這麼說,我這個院長今日也不應該站在這裡呀。”
“......”張岩一時語塞,臉一下子就紅了,“院、院長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沈婉笑問,“我不也是女的嗎?你說女學生和女先生都不應該和男先生和男學生們待在一起,可我也是女的呀!那我也不應該跟你們在一起不是嗎?”
沈婉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她並沒有生氣,就當下的社會而言,這個男學生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很正常。
“我......”張岩被問住了,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好了,你先坐下。”沈婉擡手往下壓了壓。
張岩紅著臉坐下,羞得不敢擡頭。
他不覺得自己提的建議有問題,但是面對院長問的話,他又說不上來。
院長為什麼跟女學生和女先生們不一樣,因為院長是院長啊。
沈婉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學典禮是育才書院所有學生的典禮,我們育才書院也隻有一個大禮堂,所以所有學生都要,也隻能在這個大禮堂一起參加我們的開學典禮。作為院長我是不覺得,所有學生在禮堂裡參加開學典禮有什麼不妥。”
“雖然是說男女有別,但是隻要各自恪守其禮,一起待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有什麼問題呢?”
女先生們都點了點頭,覺得院長說得十分在理。
沈婉又道:“以後在我們青雲書院,七日為一周,周六周日放假,每周一都要舉行一次早會,這個早會也是全校師生都要參加的。總結上一周的事,安排這一周的計劃,表揚好學生,批評在書院之中發生的不好的事。所以,不止今日男女師生會同聚在此,以後每個月至少有四日全院男女師生都是要聚在這裡的。”
“所以大家都要盡量適應習慣哦,還有,每個月書院都會舉行一次月考,月考是男女學生都一起參加的,這考試的成績排名,也是一起排的。”
“在我們青雲出院,除了女學生多了一個女紅課,所有學生學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希望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都認真學習,在月考時取得好成績,為各自的學院增光。”
不少女學生都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院長。
家裡決定要送她們來讀書的時候,她們已經聽過很多閑話了,說什麼姑娘家讀什麼書?姑娘家讀了也沒用,姑娘家哪裡比得過男娃娃。
那個男學生說她們今日不應該在這裡,實際上不也是瞧不起她們嗎?覺得她們不配在這裡。
那她們就好好學習,考過這些男同學,讓那些說閑話和瞧不起她們的人看看,她們姑娘家不比誰低一等,也能讀好書,不比男娃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