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朝衙門的大門走去,上次沈婉和雲洛川來過,在衙門外站著的衙役認識二人,便笑著迎了上來。
“雲公子,沈夫人。”衙役衝二人拱了拱手,好奇二人今日怎麼會一同來衙門。
雲洛川拱手還禮,沈婉則微微欠身。
白村長和白冬生見這衙門的人都對東家和這雲公子如此有禮,先是楞了一下,接著便朝衙役作了個揖。
在他們眼裡,這衙役就是官了。自古以來這民就怕官,尤其是那家中清貧的農民,平日裡在街上見著帶刀的衙役,那都是繞著道低頭走的。
如今將見官爺對東家和這雲公子的態度如此恭敬,心中隻覺得東家和這雲公子厲害,也越發的敬佩東家。
衙役問了二人的來意,一聽二人說是要報官,就又問了一下情況。
再聽是有人蓄意在茶山縱火,還打傷了人,那衙役便先想到了寧家,因為寧家曾因為與沈婉和她茶室的事兒進過衙門,還賠了兩次銀子。
能蓄意縱火燒山的,無非就是兩種原因,眼紅嫉妒,有過節報仇。
衙役領四人進了衙門,見了捕頭,劉捕頭接受他們的報案後,便讓沈婉她們先回家等消息。還說他會先帶人去茶山附近看看,走訪探查,也會去寧家問話。
雖然他們懷疑這讓人縱火的人極有可能是寧家的人,但是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直接去寧家拿人問話。
於是四人便出了衙門,沈婉讓馬車送了白村長和白冬生回去,還讓村民們放心休息著,茶山和作坊燒了雖然不能做工,但是這工錢也是照發的。
接著,沈婉便同雲洛川坐著馬車回了家,到家後,雲洛川也直接跟著沈婉進了沈宅。
沈宅的下人,見著雲洛川都笑著行禮打招呼,心裡卻在犯嘀咕,夫人和這雲公子傳出過不好的流言,不是應該避嫌嗎?雲公子這大白天的怎麼還和夫人一同進府了?
瞧見雲蜀黍,小子安歡喜得不得了,一下子便把他的腿抱著了,扭著他一直玩到了用午飯的時候。
雲洛川直接留在沈宅用了午飯,用過午飯,沈婉困了,要午睡他才離開。
下午劉捕頭便帶著四個兄弟出城,去茶山附近轉了轉,還問了問在茶山附近種地的老農,這兩日有沒有看見什麼生人。
這一問,還正給問著了,一個老農說,前日下午曾看到兩個穿著青衫短打的陌生小子,在茶山下邊兒轉悠了好一會兒,轉悠完,就往進城的方向走了。
劉捕頭認為那兩個在茶山下轉悠的生人,極有可能就是提前來踩點兒的。
剛問完了老農,便有衙役在茶山下的林子裡撿到了一個裝豆油的壇子,壇子很新,裡頭還是幹淨的,有些底油,顯然是最近才扔的。
這豆油有一股子豆腥味兒,是專門兒拿來做燈油的。一般人用完油,都會把壇子留下來,再拿到鋪子裡去打油,所以這新壇子出現在林子裡就有些奇怪了。
劉捕頭猜測,是那縱火的想要火勢迅速變大,所以還往茶樹上潑了易燃的豆油。
這裝油的壇子上寫著史記,城裡有個賣油的鋪子就叫史記,壇子就是它家的。
劉捕頭拿著壇子回了城,去史記問了,這兩日都有些什麼人來買油?每日去史記買油的人雖然多,但是不帶壇子的,買油還要買壇子的人卻少得很,所以這掌櫃的倒也是有些印像。
說的那幾個人中,有一個就是穿著青衫短打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