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收好。”沈婉衝老伯笑了笑,便轉身朝馬車走去。
“這......”這女子還真是客氣,他都說那串糖葫蘆算請這小公子吃的了,她卻還是把錢給了。
宋子淩衝老伯微微點了點頭,也拿著糖葫蘆,轉身走了。
“知道我是誰嗎?讓你給老子畫幅畫,你竟然還敢不畫,將這破攤兒砸了。”
沈婉還沒走到馬車旁,便聽見了右前方,傳來了吵鬧之聲。而且,街上的不少人,也在吵鬧處聚集。
沈婉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也很好奇是何人如此囂張,這青天白日的就要砸人的攤子。便也沒跟還坐在馬車上等她們的張三說一聲,便朝那人群聚集之處走了過去。
“娘你去哪兒?”宋子淩衝著她的後背喊道。
沈婉轉過身看了他一眼道:“看看熱鬧去。”
熱鬧?
“我也去。”宋子淩咬了一口糖葫蘆,跟著沈婉走了過去。
沈婉穿過三四層人群,這才走到了前面來。
一瞧,巧了,這要砸人攤子的,不是旁人,正是慕容德這個混蛋玩意兒。許久未見,他竟然還跟以前一樣難看。按理說,他在牢裡受了幾個月的苦,應該消瘦些才是。可是,他非但沒有消瘦,還比以往胖了幾分。
此刻,他懷裡正摟著個柔弱無骨,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臉媚態的美人兒。身邊帶了四個隨從,其中兩個站在他身後,另外兩個正在砸人家的攤子。
那攤主是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洗得泛白的青色長衫,頭發也用同樣洗得泛白的儒巾束發。他此刻正一瘸一拐的走著,阻止慕容德的狗腿子砸他的攤子。
“不要砸,不要砸。”攤主想要阻止,狗腿子扯他掛在架子上的畫,卻被那隨從一把推倒在地。
攤主倒地的時候,沈婉也看清了他的正臉。他模樣清雋,長得倒是不差,隻是額頭到眉角,有一道蜈蚣形狀的疤,生生的將他這張清雋的臉給毀了。
此刻,他的臉上寫滿的憤怒和無奈。
“蚊子的爹?”宋子淩擰起了眉。
這攤主不是旁人,正是他同學陸文之的爹。有回下學時在下雨,他曾經看到過蚊子的爹來接他,就是這個人。有些同學瞧見他爹又醜又瘸,事後還拿他爹笑話了蚊子好久呢!
“什麼蚊子爹?”沈婉低頭看著宋子淩問道。
這孩子,沒頭沒腦的說啥呢?
宋子淩問道:“這個人是我同學蚊子的爹。”
“蚊子?哪有人叫這個名字的。”看著攤主既然是賣字畫的,自然是讀過書的,怎麼會給自己的兒子取這麼難聽又沒內涵的名字。
宋子淩道:“他叫陸文之,文之跟蚊子同音,大家便叫他蚊子。”
沈婉擰起了眉,教訓道:“你日後不準給人家起外號,也不準叫人家的外號,這樣很不禮貌也很討厭。”
“大家都這麼叫。”宋子淩小聲嘀咕著。
沈婉沒好氣的道:“大家都這麼叫,你就要這麼叫人家嗎?大家都吃屎,你也吃啊?”
“......”宋子淩被他娘的話給噎著了。
“再說了,誰會喜歡被人蚊子蚊子的叫。你這麼胖,要是同學給你起個肥豬的外號,天天肥豬、肥豬的叫你,你能受的了嗎?”
宋子淩聞言,連忙搖了搖頭,他才受不了被人叫肥豬呢!若是有人給他起這樣的外號,他肯定是要打人的。
算了,他以後還是不叫陸文之蚊子了。
“不要砸了。”攤主狼狽的坐在地上,大聲叫著,可是他字畫還是被扯了下來,撕碎扔在了地上。
擺著筆墨紙硯的木桌,也被推翻了。
“娘,咱們要不要幫幫他呀!”宋子淩忍不住出聲說道。
這人也太可惡了些,竟然這樣欺負人,他都有些看不過去了,文之的爹瞧著好可憐。
沈婉咬了要唇,沒有說話。
“爺你瞧瞧,這瘸子好醜,他臉上的疤就像蜈蚣一樣,瞧著真嚇人。”美人兒將頭靠在慕容德的兇口說道。
青年男子聞言,下意識的用手遮住自己的右臉,面露痛苦之色。
慕容德一臉嫌惡的看著親年男子道:“確實醜,這麼個醜八怪,也有臉出門。”
沈婉看著慕容德眼,中露出厭惡之色,揚聲道:“醜八怪說誰呢?”
慕容德沒料到會有人接話,四肢不發達,頭腦還簡單的他,指著地上的青年男子道:“醜八怪說他呢!”
“啪......”沈婉拍了拍手,向前走了兩步。先是指著慕容德道:“原來醜八怪”她又指向了坐在地上的青年男子“在說他呀!”
慕容德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圍觀的人,卻反應了過來,隨即便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
見眾人,不過聽了這女子的話,便笑了起來,慕容德卻一臉茫然,不知他們為何發笑?
不過,眼前這女子,倒是生的有幾分姿色,可惜梳著婦人頭,已經不是黃花閨女的,不然,他倒可以疼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