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偷聽我心聲殺瘋了,我負責吃奶》第875章 嫌棄
衆人默不作聲的看著。
眼睜睜看著她,在雞屁股裡拉出一碗又一碗麪……
方纔心底叫囂著心酸的陸政越,突然握拳抵著脣:“咳……其實,我還不太餓。”
“三弟在外教導學生,最是費心勞神,我那碗就讓給三弟喫。”
“多給你三叔拉一碗。不用給爹留。”
“爹還不餓。”陸政越笑的蒼白,我可真是謝謝你啊,你這碗拉麪喫的反胃。
“都有都有,爹!全家都有啊,不要爭。”陸燦燦急眼了,急忙讓丫鬟將爹爹的碗筷遞過來,給他裝上。
其實,雞湯鮮香,但她這描述以及動作,讓人有點……受不了。
饒是陸元宵臉色都不太好看,隻能硬著頭皮接過碗。
明明十分的美味,喫到嘴裏也隻剩三分。
主要是心理過不去。
全家一人端個碗,燦燦笑吟吟的站在桌邊看著他們。
“這可是燦燦熬了許久的雞湯,每一步都不曾假手於人。燦燦手都燙紅啦,一定要多喫些。”
“你們若是喜歡,我下次再做啊。”燦燦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大家,衆人倒不好拒絕。
陸朝朝捧著小碗,小口小口喫著。
衆人面色扭曲,倒也吃了下去。
待衆人喫完,陸政越纔想起女兒沒喫呢,急忙問道:“燦燦,你怎麼忘了自己?忙活一場,自己一口沒喫呢。”
燦燦小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爹,我喫不下。”
“看著從雞屁股拉出來,胃口就不大好。”你們喫得下,給你們。
陸政越????
全家????
陸政越額頭青筋直跳,當即暴起就要抓她,嚇得燦燦撒丫子狂奔……
你自個兒喫不下,倒給我們喫!!
隨著燦燦的插科打諢,屋內鬨笑成一團。
方纔凝重的氣氛一掃而空,許時芸微微鬆了口氣。
陸硯書矜持的放下碗筷,眉宇淡淡,他站起身露出幾分淺笑:“娘,兒子還有公務要忙,今日便先退下了。”
“讓……她陪著您。”
朝朝的名字,他說不出口。妹妹,亦是喊不出口。
在他心中,朝朝無人可以替代。
許時芸見他這般模樣,有些憂心,但也不願在朝朝面前表露出來,隻點頭讓他離開。
陸朝朝的目光隨著他離開,然後微微垂下眸。
這頓飯一直喫到深夜,衆人才散去。
許時芸殷殷切切的將她送回院子,在院外站了許久,才悄悄離開。一步三回頭,很不放心。
“阿辭可安置好了?”許時芸又問。
登枝回道:“您放心,公子已經安置好。隻是奴婢瞧著……他與朝朝姑娘間,似乎有些不一般。”登枝小心翼翼看向夫人的神情。
登枝壓下心頭憂慮。
她知道事情真相。
這是燦燦尋來假扮朝朝,隻爲讓夫人恢復生的意志。
但登枝卻覺得不太對勁。
她自小跟在夫人身邊,她對許時芸極其瞭解。如今雖病的厲害,但她看陸朝朝的眼神,不似作僞。是真正拿她當女兒,當朝朝。
但夫人,並不是糊塗蛋。相反,她很清醒。
正因爲她太過清醒,纔會病的這般厲害。
她分不清虛幻與現實,是因爲她想要逃避真相逃避現實。想要沉迷於虛幻中,忘記清醒的記憶。
登枝有點迷茫。
許時芸抿著脣,輕輕嘆了口氣:“朝朝沒有說,便不要問。隻要她回來,一切都好。”
那是失而復得的珍寶,她再也經不起半點折騰。
許時芸說完便匆匆回了主院。
容澈正等在院中,還未歇息。
回房後,她隻一句話便驚得容澈跳起來:“我要恢復朝朝的身份!重新開祠祭祖,告慰上蒼。”
容澈猛地站起身,站在光與暗的交織中,面上表情變幻。
“不行!”不行!
容澈臉色難看,他雖明面上接納對方,可屬於朝朝的身份和地方絕不允許任何觸碰。
讓她住進朝朝的院子,已經讓容澈背地裏紅了眼眶。
“爲什麼不行?你們都不承認她,都不相信她是不是?”
“今日家宴上,你們所有人都在質疑她!!”
雖然隻有善善開口,可相處幾十年的家人,許時芸哪裏看不出來。
全家雖面上熱絡,可看向朝朝的眼神很冷漠。
他們不信。
全都不信!
“我的朝朝不知付出多大代價,纔回到我身邊!我不糊塗,我能認出自己的女兒。我很清醒!”
許時芸受不得他們這樣質疑的目光。
“你們哪裏是在質疑她,你們是在剜我的心!”瞧見那種目光,許時芸心中如針紮一般。
容澈堵在嘴邊的話又被他嚥了下去。
“芸娘,你想岔了。”
“我哪裏是不信,隻是,昭告朝朝的身份,豈不是讓神界察覺到?”
“神界費盡心機要朝朝死,一旦昭告天下,朝朝豈不是又落入神界眼中?”
“政越也曾修行過,身上更有感知修爲的法寶。”
“朝朝如今就是正兒八經的凡人之身,你說,怎麼昭告天下?”
許時芸憤怒的神情有所鬆動,她已經不能再承受失去女兒的痛苦。
容澈嘆了口氣,攬著她坐在牀邊,瞧見妻子滿頭白髮心痛萬分。
“我知你不願朝朝受一絲委屈,不願她受一絲質疑。但隻要活著,就是最好的,不是嗎?”
“你若是喜歡,便收爲義女養在身邊,也能對外有個由頭。”
容澈見她打消念頭,不由安心。
這些年,朝朝離開後。
也不是沒有人想將女兒送到陸家養著。
其中,甚至有幾個像極了朝朝。
但都被陸家拒絕。
在陸家人心中,朝朝的地位不可撼動也不可替代,他們萬萬不可能讓人佔著朝朝的位置。
許時芸猶豫許久,才道:“就算不能喊朝朝,也要叫昭陽。”
“就叫昭陽。”
容澈點頭,朝朝這個名字,在他們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分量。誰也不可佔用。
深夜。
許時芸從夢中驚醒,小心翼翼的穿上衣裳,提著燈朝門外走去。
容澈幽幽的嘆了口氣。
屏退跟在她身後的丫鬟奴僕,悄聲跟在她身後。
果然,她停留在朝朝院門外。
靜靜的看著,看著……
彷彿要看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