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腦袋都是懵的。
膝蓋疼、胳膊疼、肚子......也疼。
我掀了掀唇,想叫他的名字,卻見他慌張失措地抱住也被車撞到的傅衿安,又急又怒地吼了一聲,“你找死嗎?!”
雖是怒氣的質問,眼裡卻全是害怕與擔心。
隨後,拿出手機打電話,指頭都在顫抖,“秦澤,立馬開車過來!”
“阮阮!!”
事情的發生,隻在一個瞬間,江萊恐怕比我還懵,反應過來後,就越過車流飛快地跑了過來,連高跟鞋都跑掉了一隻。
她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下來,想扶我,卻又怕我傷得更厲害,哆哆嗦嗦的,“阮阮......你,你別怕......”
我似乎感受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緩緩流出身體,隻能用僅存的力氣握住江萊,“疼......萊萊,我好疼......救救我的孩子......”
“我在。”
她一邊撥打急救電話一邊磕磕絆絆地安慰,“我在,阮阮,你別怕,一定沒事的,你和孩子會都沒事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我,還是安慰她自己。
幾乎在她打完120的同時,一輛賓利停在了旁邊。
秦澤下來打開車門,傅祁川闊步抱著傅衿安上車,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後排。
全程,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
我好似,一個與他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阿川......嗚嗚嗚我的孩子,我好怕怎麼辦,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聽話,我們先去醫院。”
江萊再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淚,咬牙切齒地提醒道:“傅祁川!你老婆也被撞到了!”
“阿川,我快疼死了......”
那人的背影,隻是僵硬了一瞬,旋即仿若未聞地關上車門。
黑色賓利揚長而去!
天好像忽然更冷了。
我的心也瞬間被挖空了一大塊,而那一塊,曾經是獨屬於傅祁川的。
馬路上橫七豎八停了一堆車,有些司機有想罵人的,見狀也罵不出口了。
“那個,我送你和你朋友去醫院吧......這個時間,救護車過來也會堵,耽誤事兒。”
一個年輕的男生從車上下來,拍了拍江萊的肩膀。
“好,謝謝!”
情況緊急,江萊一口應下。
那個男生穩穩地將我從地上抱起,放進後座,江萊也飛快地上了副駕駛。
我疼得在後座蜷成一團,分不清到底是哪裡更疼一些。
“醫生,醫生!我朋友懷孕了,但剛剛被車撞了,流了好多皿......”
抵達醫院後,男生抱著我,江萊跑在前面衝進急診。
聞言,醫護人員跑過來,一邊嚴陣以待,一邊有些意外,“今天這是怎麼了?這前後腳的,送來兩個出車禍的孕婦......”
江萊問,“開賓利來的?”
“對啊,那兩小口感情一看就特別好。”
我突然體會到了,什麼叫心死如灰。
護士說完,推著我往急救室去,中途打量了眼剛才抱著我的男生,明顯比我小,不像已婚人士,當即問,“對了,患者的丈夫呢?這種事,趕緊通知家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