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了,前些天也把話說開了,自然知道如今他的示好與照顧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該說的話,其實那天我也已經說過了。
頻繁的拒絕,反而弄得難堪,到頭來可能朋友都做不成。
陸時晏微微猶豫,“南枝,我是不是讓你有心理負擔了?”
我捏了捏筷子,還未開口,他思忖著道:“我說過了,不需要你回應什麼的,你就把這當做朋友之間的照顧。”
“將來,你什麼時候做好了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的打算,我們再慢慢來。”他說。
我心口一燙。
如果沒有經歷和傅祁川這段失敗的婚姻,如果我還是會頭腦發熱的年紀,聽見這段話,可能會控制不住地深陷其中。
但我已經......不敢了。
動心的代價,太過慘烈。
我手指緩緩松開,“如果,沒有那一天呢?”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了,我也不想再瞞他什麼。
在他怔愣的表情下,我放下筷子。
“學長,如果我和傅祁川,一直沒有離婚,你會怎麼樣?”
“我會一直單身。”
陸時晏無奈地笑了下,柔和燈光灑在他的頭頂。
“不瞞你說,我選擇回國,也是聽說你和祁川感情不像網上說的那樣好。”
他不躲不閃地看向我,自嘲地開口:“說起來,我是不是有些卑鄙?一直盼著你們離婚,盼著我能有那麼一點點的機會。”
“怎麼會?在我離婚前,你也從未有過什麼越界的行為。”
我詫異於他的坦誠,輕抿著唇,繼續開口:
“可是,離婚不代表我還有喜歡一個人的能力。到目前為止,學長,你和萊萊一樣,於我而言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很好很好的朋友。”
聽見我所說的“很好很好的朋友”時,他眼裡的光亮熄滅了些許。
但是,我不想欺騙他。
陸時晏微垂下眼睫,思索片刻後,掀眸重新看向我,依舊溫柔。
“南枝,要不我們定個期限吧?比如半年、一年、兩年,如果我無法讓你動心,我就......放棄。”
我躊躇半天,“那半年吧!”
我和江萊對待感情這件事,想法不太一樣,但唯一的相同點是,我和她都不相信日久生情。
日久就隻剩親情了。
心動,往往就是那麼一個瞬間的事。
如果能喜歡,那過去的那些年,加上未來這半年,足夠了。不能的話,我不想耽誤他太多時間。
“好。”
陸時晏欣然應下,“快吃吧,不然涼了。”
吃完飯,我送他到家門口,他瞥了眼另一頭周放的家門,突然沒頭沒尾地開口:“南枝,你和小周總很熟?”
“還湊合吧。”
我沒多想,如實回答,“談不上好,不過,也不算差。”
周放和陸時晏當初說的一樣,行事張揚肆意,尋常人摸不著他的深淺。
“行。”
陸時晏臉色愈發柔和,“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
傅祁川和沈星妤的訂婚宴,就在下個月初。
再加上沈星妤的審美獨特,設計上就要花費不少時間。
我緊趕慢趕了幾天,在周五晚上,將設計初稿發到了她的郵箱。
次日一早,不到七點,家門就被人雜亂無章地敲響。
大多數人敲門習慣要麼兩短一長或者兩長一短。
但門外這位倒好,“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