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不過是吼了她幾句而已,相較於她對自己做的事,又算得了什麼?
言寄聲一邊在心裡罵著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總是要惹他生氣,讓他擔心,一邊卻在溫和地對著老婆婆:“我現在就來接她,您讓她乖乖在那兒等著我。”
可老婆婆卻道:“可是她走了呀!不過剛走了沒一會兒,我想留她擦把臉她也不肯......打完電話就哭了,哭著走了!那你快來吧!估計也沒走多遠。”
“您那邊是什麼地方?告訴我,我馬上過來。”
“哦......我這兒啊!是新萬區的胡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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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寄聲找了郁陶一晚上。
瘋了似的。
總算在快天亮時,在一個報廢的拖拉機車廂裡找到了她。
她當時人事不知,就昏倒在一堆幹草裡,幹草是新鮮的,也不知她是從哪裡找來的。
因為太冷,她全身都鑽進了草堆裡,整個人蜷縮著抱成一團......
言寄聲上車抱起她時,她全身燒得就跟火似的,燙得言寄聲皮膚都在疼。
“郁陶,醒醒......你醒醒......”
可無論他怎麼叫,郁陶都沒有睜眼,她頭上還沾著雞毛,長發亂糟糟的,混在幹草裡跟個乞丐沒兩樣。
更惡心的是,她不知道在哪裡呆過,身上泛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異味,可以說是很臭了,但言寄聲卻完全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言寄聲兇腔裡堵著一口氣,感覺馬上變要爆開似的。
他不知道那種上感覺叫擔心,叫害怕,隻是粗蠻地拍了下她的臉,試圖把人拍醒:“不是讓我來接你嗎?我來了......所以別裝了,給我起來,快睜開眼......”
可那一巴掌下去雖不重,卻讓言寄聲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她臉頰的紅腫。
借著手電筒的燈光一看,他頓時目眥欲裂。
郁陶的半張臉腫得幾乎變了形,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淩亂的手掌印,而且,絕對不是一巴掌就能造成的結果。
還有她的雙手,上面全是被繩索綁過的紅痕。
她應該是劇烈地掙紮過了,上面全是皿痕,一條條的觸目驚心。她身上穿著淡藍色的長裙,也不知道傷到了哪地裡,上面到處都是幹涸的皿漬......
言寄聲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她不會,真的快死了吧?
心裡燒得疼,言寄聲立刻把人轉到了自己的車上:“去附近的醫院,要快......”
開車的謝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郁陶的情況非常不好,臉上腫得嚇人,都看不出原來的五官了都不說,裙子上全是觸目驚心的皿跡,也不知道是傷了哪裡?
而且,整個人都很狼狽,就跟被用過大刑似的,軟綿綿地躺在聲哥的懷裡,一動不動。
他甚至看到聲哥小心翼翼地伸手試著她的鼻息,仿佛是確定了她還活著,這才明顯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又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全身都黑氣繚繞的,那眼神,就跟馬上要大開殺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