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祁怔住了,愣愣地看著蕭九安。他真的沒有想到,蕭九安不想起臉了,能這麼不要臉。
深深地看了蕭九安一眼,見蕭九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鳳祁默默地看一一眼幹幹淨淨的書桌,上前,不給蕭九安的拒絕的機會,親自動手磨墨:“作為打擾王爺的代價,我給王爺留一張藥方。”
作為一個有教養、有風度的男人,鳳祁是不會隨便動人家書桌上的東西,但他今天真的被蕭九安的“不要臉”折服了。
在蕭九安說不之前,鳳祁便將紙張鋪開,提筆落字……
鳳祁寫的很快,但不潦草,每個字都寫得很清楚。
鳳祁寫完,不等墨跡變幹,便取下來遞給蕭九安:“補腎的,我想王爺你很需要。”
蕭九安的臉頓時就黑了,別說接了,看也沒有看:“本王用不上,鳳祁公子自己留著吧。”
什麼謙謙君子,完美公子,十方世界完全是在胡說,這損人不帶髒字的鳳祁,也配稱完美公子?
“我還未成婚,用不上。而且,我就是成婚了也用不上,我與王爺不一樣。”蕭九安不接,鳳祁也不尷尬,直接將藥方放在桌上,“王爺,告辭了。”
說完,鳳祁瀟灑的離去,沒有一絲陰霾與陰郁……
蕭九安這才撿起桌上的藥方,看著上面的字,笑了笑……
他承認,他確實不是一個好人。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是故意在刺激鳳祁,試探鳳祁。
而鳳祁也沒有讓他失望,他先前確實是失態了,但卻能穩住自己的情緒。
至於現在?
他相信,鳳祁現在是一點念想也沒有了,即使心中仍舊有情,但卻能克制。
這樣,就夠了。
畢竟,像鳳祁這樣的人,他也不能直接殺了,讓對方不在給他添亂就好了。
拿起桌上的藥方,蕭九安便去主院找紀雲開了。
紀雲開早已用過膳,這會正半躺在貴妃椅上看書,看上去恣意極了。
聽到腳步聲,紀雲開扭頭看了一眼,懶懶地問了一句:“回來了。”便不再理會蕭九安,繼續看自己手中的書。
蕭九安一臉威嚴的步入屋內,揮手示意暖冬幾個退下。暖冬幾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悄無聲息卻又快速的退了出去。
暖冬幾人一走,蕭九安臉上的表情就柔和幾許,走到紀雲開身旁,在她身側坐下,主動道:“剛剛鳳祁來找我。”
這是瞞不了,也沒有必要瞞,蕭九安選擇主動交待。
“哦。”這事暖冬已經告訴紀雲開了,不僅如此,紀雲開還知道蕭九安讓鳳祁等了一個時辰的事。
隻是,這事站在她的立場,她是不能說也不能問的。
“他嘲諷本王,還給本王留了一張藥方。”主動坦白後,蕭九安十分不客氣的,告了鳳祁一狀,半句也不提他刺激鳳祁的事。
“是嗎?師兄醫術了得,開出來的藥方必能對症下藥,王爺讓人看過後,沒問題可以試一試。”紀雲開頭也不擡,顯然對藥方什麼的並不感興趣。
她自個兒就是大夫,蕭九安的身體有沒有毛病,她清楚的很。
鳳祁給蕭九安開的藥,肯定是調理身體用的。當初蕭九安中毒,雖然毒解了,但身體還是存了一些隱患。
隻是,她不擅長調理,而且她當時對蕭九安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對當時的她來說,蕭九安隻要不死就好,至少別的?
對不起,請恕她沒有那個仁心,無法做到以德抱怨。
“你確定,要本王服用鳳祁留下來的藥方?”蕭九安眼中們過一抹笑意,將藥方展開,放在紀雲開的書上面。
對方子,紀雲開還是看得懂,隻掃一眼紀雲開臉就黑了……
“啪”的一聲,紀雲開將書合上,坐正,一改先前的慵懶與漫不經心,整個人立刻變強硬起來:“你跟師兄說了什麼?”
特麼的,蕭九安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補腎,補腎!
鳳祁師兄居然給蕭九安開補腎的藥,要說這裡面沒有什麼,打死她也不相信。
“說什麼?本王隻是歉意地告訴他,本王起晚了,讓他久等了。”蕭九安一臉無辜的看著紀雲開,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這藥方有問題嗎?”
“藥方沒有問題。”紀雲開自然無法從蕭九安臉上看出什麼,但是……
這個一點也不重要,她又不審案,更不需要蕭九安承認什麼,她隻要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
蕭九安不承認,她也有辦法。
紀雲開露出一抹狐狸一般的笑,溫柔的道:“不過,為了配合這個藥言,王爺你需要修身養性。王爺你看,是你搬出去住,還是我搬出去住?”
“雲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蕭九安臉上的表情差點就僵住了。
他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沒抹黑鳳祁的形像,反倒給自己找事了?
“我知道王爺一向不喜歡動來動去,這樣好了……我讓暖冬收拾旁邊的院子,晚點我搬出去。”紀雲開臉上、眼中都帶著笑,但蕭九安卻莫名的感覺到危險。
然,蕭九安絕不會承認,他拿話刺激鳳祁的事。
蕭九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一臉嚴肅地道:“雲開,本王的身體無事。且,鳳祁公子已經不是天醫谷的弟子,他開的藥方咱們還是別用的好,免得給他惹麻煩。”
“師兄雖已不是天醫谷的弟子,但醫術擺在那裡,這種小毛病師兄不至於誤診。當然,王爺要是不相信師兄的診斷,回頭我給你診斷如何?”她今天必須給蕭九安一個教訓,不然這男人出去,什麼話都說,她以後怎麼見人?
現在,她短時間內,都沒臉去見鳳祁。
“既是小毛病,就不必放在心上,過段時間自然就會好。”蕭九安仍舊是一副嚴肅的樣子,眼視深邃而堅定,沒有一點心虛。
呵……紀雲開笑了一聲,“小毛病不醫好,也會變成大毛病。王爺知道擔心祁家主會氣病,怎麼就不懂得擔心自己呢?”
把費小柴和諸葛小大夫送到祁家做人質的事,她還沒有找蕭九安算賬,這男人又惹事。
這個男人,不會以為爬上床,她就會事事以他為天吧?
真的是想太多了,她紀雲開就不是溫柔賢良的人,她紀雲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