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原本要撞向呂濤的車子被遲夏撞得偏了航,擦過呂濤的車屁股撞到了路邊的石墩。
堵着呂濤的那輛車很快反應過來,調轉車頭往遲夏的車子開了過來。
而呂濤那輛車,一次别了人家的車屁股,一次被人家别了屁股,這會兒還沒明白過來呢,緊接着又被調過頭的那輛車狠狠撞過了車頭,原地轉了半個圈,以打橫的姿态擋在了路中間。
呂濤死活發動不起車子,氣的破口大罵:“他娘的什麼破車啊!”
這會兒遲夏的車頭已經經曆了兩次撞擊,雖然車頭變了形,但還能抗衡抗衡。
那頭呂濤也認出了遲夏的車,當下就挂了報警器到車上,打開窗戶朝着遲夏那邊做起了手勢。
遲夏在和那兩輛車互撞的空隙中看到了他的手舞足蹈,鳴笛閃燈示意自己收到暗号了。
程九派來的那兩輛車再次向遲夏的車撞了過去,遲夏借力打力猛地一側,那兩輛車碰到了一起,而遲夏的副駕駛位正好側對着呂濤的方向。
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呂濤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往遲夏這邊跑了過來。
在他扒住車門要跳上去的時候,他聽到類似于射燈機搭在木闆上響亮的噼啪聲。
“媽的,他們有槍!”
子彈擦着呂濤的肩膀過去,他跳進車裡關上車門,遲夏很快就聞到了皿腥味在車裡擴散開來。
“嚴重嗎呂隊?”
遲夏問着,車子猛地向後一倒,又迅速打了方向盤,車子一掃尾,讓對方的車子來了個狗咬狗,這也導緻對方的槍打偏了方向,遲夏車子的左後視鏡報廢了。
“死不了,别管我。”
呂濤迅速從衣服上撕了布條做了個簡易包紮,甚至還系了安全帶:“沖我來的?”
“應該是程豈的人。”
遲夏觀察着後面的情況,一把将呂濤的腦袋按了下來,子彈穿過玻璃而過。
呂濤驚魂未定,罵了一聲:“老子下班的時候槍都交了!”
呂濤那輛車上的警報響徹天際,遲夏跟對方周旋着,沒過多久,警報器被對方一槍打爆了。
“呂隊,抓一個回去,有信心嗎?”遲夏忽然問。
呂濤錯愕了幾秒,顧不上胳膊上的傷:“我觀察了,一共四個人,其中兩個有槍,幹他丫的!”
“你來開車。”遲夏說:“我去後面,你把車開好就行。”
呂濤再次錯愕,但這會兒沒時間讓他琢磨有的沒的:“你帶槍了?”
“嗯。”遲夏将車後退:“準備好了沒有?”
呂濤吐了口氣:“好了!”
他那句你小心點還沒說出口,遲夏就已經開了車門,背貼着車身打開了後面的後車門。
呂濤也快速移動到了駕駛位上。
遲夏沒有立即上車,而是選擇了以車門為遮擋物,打了那兩輛車的輪胎。
對方依樣學樣,也來打遲夏車子的輪胎,遲夏立即上車:“呂隊,撞!”
呂濤屏氣凝神,朝着其中一輛車的車頭撞了過去。
這一撞,三輛車同時擠到了一起,趁着車裡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迅速後退,再次撞了上去。
遲夏找準機會,徹底廢了對方那兩輛車的前輪胎。
“幹的好!”呂濤大笑:“他們走不了了!爺爺的命隻派四個人來,恥辱!這是恥辱!”
對方終于反應過來,朝着他們這邊打槍,一時間雙方形成了一個對峙的局面。
“遲夏,咱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呂濤肩膀的傷流皿越來越多:“你掩護我,我想辦法弄個人過來。”
“一起。”
遲夏腦子裡迅速轉着:“拿槍的那兩個人才是咱們的重點,他們交給我,你牽制住其他人,能行麼?”
呂濤腦子裡過了一遍:“能行!”
“我數三聲,一起下車。”
“一、二、三!”
車門同時被打開,遲夏跳下車,而呂濤則是迅速抱頭,以腳和肩膀為支撐點順勢倒下去,朝着那兩輛車的方向滾了過去。
讓遲夏都沒想到的是,呂濤直接滾過去拉開了其中一輛車的車門。
她由衷地說了聲卧槽,槍剛要打出去,就見呂濤已經從上頭扯了個人下來,兩聲悶悶的槍響,是呂濤将那輛車上拿槍的人直接給拽了下來。
“下槍!”呂濤舉起那人拿槍的手,朝着遲夏大喊。
在車上的人都下來之前,遲夏一槍打在了對方的胳膊上,呂濤大笑一聲,那把槍到了他手裡,他朝着遲夏喊:“裝備到手!”
遲夏啟唇一笑,對他喊:“别過來,制住他,别被人當活靶子了!”
呂濤迅速領會到她的意思。
對方的目的明顯是為了他來的,如今有遲夏,這些人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如果他們殺不了自己,那這個被他制伏的男人也就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想到這裡,呂濤馬上摘了手上那把槍的消音器,朝天鳴槍三聲。
槍聲響起的時候,遲夏剛好卸了其中一個人的胳膊将人踹開,另外一個拿槍的男人吼了一句:“去開車!撤!”
“老四怎麼辦?”有人問。
遲夏勾唇而笑:“涼拌!”
話音落下的時候,遲夏一槍打在了另一個持槍人的腿上。
“退!退!走!”
其中一人好不容易将車子打起來,因為前胎被打爆,車子幾乎不能轉向,他們現在隻能以直線距離沖出去。
但現在,前面除了橫着一輛遲夏的車,還有呂濤那輛過早就報廢了的。
但他們沒辦法,隻能搏一搏。
“開!”對方大喊一聲。
車子打火,加油,呂濤眼睜睜地看着那兩輛車嘭嘭嘭地怼過遲夏和他的車,冒着煙氣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了。
那些人剛離開,附近派出所的人就趕到了。
遲夏報了兩人的身份,跑到呂濤那邊:“呂隊,怎麼樣?”
呂濤倒在地上,一條腿還纏着對方的腰将人禁锢着:“把他铐上。”
遲夏将人铐上的時候,發現了呂濤上半身都是皿,懷疑他還有其他地方受了傷,趕緊叫派出所的人把他送到醫院去了。
她跟呂濤的車是開不回去了,隻能先借派出所的車把人送回去。
可就在遲夏剛要帶着嫌疑人回去的時候,接到了卷毛那邊的電話。
電話裡卷毛急的都快哭了:“遲夏!遲夏你在哪兒啊,駱隊他們出事了!”
遲夏渾身的神經猛地一麻,眼眸在一瞬間冷了起來:“你說什麼?”
卷毛那邊氣喘籲籲:“老大他們去老林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夥人,跟在餘吉一樣,那些人他媽的就是沖着老大來的!現在倆人都受了傷在醫院呢,我已經到醫院了,你在哪兒啊!”
“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卷毛很快給她報了方位,遲夏挂了電話,擡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深吸了一口氣。
而後她聯系了常有為,讓他派人過來接人,又借了輛派出所的車往醫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