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别拿孩子尋開心了。”
駱尋朝這三人翻了個白眼:“小魏,給你師父打個電話,我們大概需要和經偵共享線索,具體的情況我會跟對方溝通,你把咱們的線索跟他分享一下,他知道怎麼做。”
魏國良一邊聽一邊忙着在筆記本上記錄:“好,我馬上去。”
他一走,駱尋才對剩下幾個人說:“咱們幾個開個會。”
“大的還是小的啊?”卷毛捂着肚子:“梨吃多了,我……”
“滾。”駱尋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速度。”
卷毛撒腿就跑,曹斌緊接着追上去:“我也要!”t
見兩人跑遠了,林文覺才收回了無語的目光看向面前這倆人:“這個瞿白到底是什麼人物,剛才你倆聽到這人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可别說是我眼瘸啊。”
“遲夏的一個故人。”
駱尋先于遲夏開了口:“根據我的調查來說,目前來說沒辦法判定這個人的立場。”
“故人?”林文覺問遲夏:“跟你一樣……接受實驗的那種?”
遲夏點了點頭。
“那你對他了解如何?”林文覺緊接着問。
駱尋再次搶先回答:“你不要總是問我女朋友一些讓人為難的話,不熟。”
林文覺踹了他小腿一腳:“我說你屁話怎麼這麼多?”
駱尋聳了聳肩,沒覺得剛才那一腳有多疼。
林文覺倒也察覺了他的意思,直接問:“那你倆給我個準話,該咋整!”
“該怎麼整怎麼整,必要的時候還得針鋒相對。”駱尋說。
遲夏看了駱尋的目光多了層探究。
林文覺又踹了他一腳:“那我請問一下,必要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跟着我走就行了。”駱尋說:“輕松點,你戲不是挺好的嗎?”
林文覺氣笑了,側頭一看,兩個傻子正勾肩搭背往過來走,他問:“那這倆呢,要提醒一句?”
“别了。”
駱尋看着那倆歎了口氣:“他倆戲太差,怕搞砸了,還有啊,你盯着他們,别讓他們弄巧成拙。”
“放心吧。”林文覺正了正臉色:“我有分寸。”
“謝了啊林大哥。”遲夏說了一句。
“一家人謝什麼。”林文覺裝模作樣地瞪了她一眼。
幾個人找了間安靜的辦公室開會。
駱尋先将從喬立夫那裡得到的情況跟他們梳理了一遍。
曹斌先問:“所以我們這次任務的最終目的,是要擊破這個以老K為首的犯罪集團,是吧?”
“那不然呢?”駱尋問。
“那咱們得先給這次行動取個名字啊。”曹斌站起來,一拍桌子,一錘定音:“就叫捉泥鳅行動!”
“是個好名字,但咱們能不能分清主次。”
駱尋手裡頭拿着個粉筆頭,重重地朝他腦袋上砸了過去。
曹斌頓時偃旗息鼓,乖乖巧巧地坐了下來。
“肖征是喬廳長安插在犯罪集團的線人,但他如今卻自殺在廢棄的孤兒院。”
駱尋拿起半根粉筆在小黑闆上梳理:“肖征用自己的命把我們引到這裡,三十六具屍骨重現天日,再加上卷兒的線索,最終的都指向了一個人。”
幾條線索彙聚在一起,駱尋寫下了老K:黃維生。
“但這個人可沒有那麼好查,警方認證的泥鳅可不是白叫的。”
駱尋繼續說:“所以我們必須找足夠多的切入點來靠近他。”
他寫下孤兒院三個字:“孤兒院就是我們的第一個切入點。”
手上的粉筆又分别圈住了瞿白,莫老七和楚宏利這幾個名字:“這幾個人,還有祥濱集團,就是我們破開這個切入點的關鍵。”
“另外還有一點。”
遲夏補充道:“老K有兩個孩子,但我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他們,如今我們又查到了鄧潤梅和孤兒院之間的牽連,要調查黃維生,我們還是得去平西縣。”
從資料上顯示,黃維生的故鄉也是平西縣。
“還有,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張隊也去了平西縣。”遲夏又補充道。
曹斌和卷毛不解:“張隊,什麼張隊?”
“張金國。”駱尋說。
“啊?他不是退休了嗎,怎麼……他去平西縣幹啥啊?”
駱尋将張金國來餘吉的目的大概講了一遍,卷毛和曹斌聽得雲裡霧裡,腦瓜子嗡嗡地轉了半天才說:“張隊是為了當初那場聯合禁毒行動來的這裡,如今他去了黃維生的故鄉平西縣,也就從側面證明,黃維生也跟當年那場聯合行動有關?”
駱尋點頭:“老K犯罪集團既然能夠盤亘這麼多年,他的犯罪地圖絕不僅是東州這麼簡單,國際領域,欽城,東州,甚至包括安陽的調查都在穩步進行,另外還有一些暗線力量也都在配合我們這次的行動。”
“我竟然有點莫名其妙的激動。”
曹斌一個激靈:“咱們是直搗龍穴的那一撥嗎?”
駱尋失笑:“可以這麼理解,可靠消息表明,老K現在人在東州,他的發家就是從東州開始的,可以說,這裡就是他的根,咱們要做的就是把他的根給拔起來。”
“好!拔起來!”卷毛一拍桌子:“給遲夏報仇!”
“就是!”曹斌義憤填膺:“給遲夏出氣!”
遲夏沒想到他們的目标竟然是這個,心裡發暖:“不得不說我是真的有點感動。”
眼看那倆又要長篇大論,駱尋趕緊擡手打斷他們:“黑子的人一路跟着張隊到了平西縣後就沒了他的蹤影。”
林文覺擰眉:“張隊的反偵察能力直到現在都被常局拿來做教材,他手底下的兄弟能一路跟着他到平西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是他故意的,要不然人也不會一到那裡就不見蹤影了。”
遲夏忽的問:“當年那個聯合行動的地點是哪裡?跟平西縣有關嗎?不然張隊沒有非去那裡的必要。”
駱尋凝眸一想:“倒沒聽說跟平西縣有關,不過喬廳長應該會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内情。”
遲夏已經站了起來:“我去給他打電話。”
她很快出去給喬立夫打了個電話。
“怎麼樣?”遲夏一進去衆人就問。
“聯合行動中犧牲了一名叫符剛的刑警,他的兒子正是這次行動中的線人,可以說正是他們父子倆的犧牲才阻止了更大的傷亡。”
遲夏頓了頓,呼了口氣繼續說:“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這次行動中,符剛和張隊深入犯罪分子内部,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張隊僥幸逃脫,而最後發現符剛和他兒子屍體的地方,就在平西縣,張隊的腿也是這時候傷的。”
“隻知道張隊的腿是在那次行動傷的,内情大家都不清楚,原來是這樣……”曹斌歎了口氣。
所以,這就是張隊一定要去平西縣的理由。
林文覺臉色凝重,他開口:“我和卷兒立馬去平西。”
“帶上小魏。”駱尋說:“老林,如果發現張隊,一定要想方設法困住他,不能讓他再冒險了。”
“明白。”林文覺站了起來,拍了拍卷毛:“去通知小魏,收拾收拾咱們就走。”
随後他又看向駱尋:“随時保持溝通。”
“嗯。”
駱尋也是臉色沉重:“鄧潤梅,黃維生以及他兩個孩子的情況是你們調查的重點,我們這邊會負責莫老七和瞿白的調查。”
遲夏提醒他:“林大哥,他們一定會派人來幹擾調查,一定要小心,安全為主。”
“放心吧,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是臘肉咱就是馍,非得把他夾裡頭!”
林文覺剛笑說完這話,駱尋的手機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他馬上接起電話,隻聽到電話那頭說:“姓屠的醒了!”
駱尋手握拳頭在空中重重一捶,臉上掩不住的激動:“老林,我就不送你們了,屠國安醒了。”
他拿起衣服往外走,路過林文覺的時候碰了碰他的肩:“走了啊。”
遲夏和曹斌緊跟在他身後也跑出去了。
走廊裡還有曹斌殘餘的聲音:“老林,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