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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嬌娘本色 瀟騰 2550 2024-08-29 11:05

  元貞帝讓太監将地圖拿來,見牛皮紙上果真是一幅地圖,并且還有顧家印章,這正是先帝和他尋找多年都未能得到的地圖!

  然而——

  元貞帝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擡頭盯着宴行止,“殇王,你何時将祈福大殿内的印章盒偷走了?”

  元貞帝是從先帝口中得知顧家還有一支龐大的暗兵,所以顧家抄家時,先帝曾派甯王搜查顧府,然他們将顧府搜了底朝天,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後顧家的人被帶進大牢,經過對顧府的人嚴刑拷打,才從一個府衛口中得知顧臻繪了暗兵地圖,隻可惜這地圖被藏在一枚印章内。

  之後先帝便開始派人全力尋找這枚印章,隻可惜印章之事隻有很少人知道,卻無人知道印章放在哪裡。

  發現顧臻之妻顧盈逃走後,先帝便猜測印章可能在顧盈身上,但追兵找到顧盈時,她的馬車竟摔落懸崖而死,追兵搜身還是沒有找到印章。

  因為此事先帝發了極大的怒氣,不僅将顧臻判了淩遲,還将顧家男丁全部斬殺,而女眷則被充入妓館。

  本以為印章就此消失,誰知某一日秦大突然拿着印章交給先帝,但先帝還未高興太久,就發現這印章内部竟是用獨特機關設計,不知其中關竅無法打開,強行打開則會損毀印章,永遠無法得到地圖。

  所以先帝才會招納了不少懂機關的能人之士,但至今都沒有破解籍貫。

  元貞帝發誓會得到印章内的顧家暗兵地圖,所以等他繼位後,又重新招納能人卻一直沒有結果。

  但現在宴行止竟然得到地圖,那豈不是大殿内的印章早已被偷了?

  宴行止神色平靜又坦然,“父皇息怒,父皇可還記得兒臣曾當着父皇面将顧嬌娘帶走之事?”

  元貞帝面色很是難看,作為老子竟在自己兒子面前失了面子,他還不能用強權壓制宴行止,這事對元貞帝來說無疑很憋屈。

  “當然記得!”元貞帝冷哼道

  “其實兒臣将人帶走,隻是為的取得顧嬌娘信任,從而讓她打開印章,得到這暗兵地圖。”

  宴行止神情恭敬,“父皇恕罪,兒臣是無意中得知了顧家印章秘密,又查到唯有顧家人才能打開印章,這才設法取得顧嬌娘信任,從而幫她将印章拿出交給她。”

  元貞帝聽得面皮狠狠一抽,這才知道原來那日祭天大典,竟是真的有賊人将印章偷走,還是宴行止自作主張!

  “兒臣自知瞞着父皇做這些乃是大逆不道,但時兒臣深沉知父皇為了這地圖付出的心皿,恰巧兒臣又得到顧嬌娘信任,有何不将戲演下去,隻要達到目的,讓父皇開心,兒臣所做便足以。”

  元貞帝聽了這一番話,不得不說心氣兒都順了。

  他盯着地圖,眼中漸漸盛現喜悅之色,但很快又斂下去。

  “殇王,即便如此,你為何要将顧嬌娘和翟匡山放走?”元貞帝擰眉問。

  “回禀父皇,兒臣将他們放走有兩個原因。”

  “一則顧嬌娘是顧家唯一後人,雖然父皇得到暗兵地圖,但就怕将來找到這支暗兵會有麻煩,但若留下顧嬌娘,便有退路。”

  元貞帝細細思索,覺得宴行止這番思慮有些道理。

  “那另外一個原因呢?”

  “另外原因還是為了父皇,翟匡山終究是西北王,如果父皇此次将翟匡山抓起降罪,隻怕北地的西北軍不會善罷甘休,一旦他們為了營救翟匡山有所行動,隻怕對邺京不利。”

  “翟匡山統領的西北軍都是從刀山火海殺下來的,父皇要想收服這些兵,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翟匡山罪行昭告天下,且父皇擁有一支強大軍隊。”

  “而顧家這支暗兵便是父皇将來收服北地的希望!”

  “兒臣雖然放走了人,但兒臣已經暗中派人跟着他們,等父皇找到暗兵,兒臣可以随時随地将顧嬌娘抓回來,但現在父皇放了顧嬌娘和翟匡山,世人隻會認為父皇您英明寬厚。”

  說到此處,宴行止微微一笑,眼中盡是算計,“而北地則成了衆矢之的,翟匡山失了民心,父皇還擔心北地人不會歸順父皇嗎?”

  元貞帝面色沉凝,腦海中回蕩着宴行止方才一番分析,隻覺宴行止算得透徹,這的确是收服人心的最好方法。

  宴行裕見元貞帝竟真的聽信了宴行止的話,急得滿頭冒汗,“父皇!宴行止隻是在給自己找借口!”

  “誰人不知宴行止對顧嬌娘不同,你為了顧嬌娘連甯王都敢殺,誰知道你這番話是不是為了包庇顧嬌娘的說辭!”

  “還有那暗兵地圖,依兒臣看地圖一定是假的!”

  元貞帝心中自然也懷疑宴行止的心思,但他見過顧家印章,地圖上的印章做不了假,也和先帝所描述的一模一樣,這的确是顧家暗兵地圖。

  “殇王。”元貞帝緩緩将地圖收起,望着宴行止的目光充滿審視,“你找到地圖是立了功,但公然将罪女放走,亦是抗旨不遵,既如此,朕便不賞不罰,功過相抵,你可有不滿?”

  宴行止微微躬身,“兒臣多謝父皇寬宏大量。”

  宴行裕氣的一張臉都開始扭曲,沒想到宴行止說的竟是真的,元貞帝沒有懲罰宴行止,公然抗旨之罪如此輕拿輕放!

  “父皇!”

  宴行裕還要在說什麼,卻被元貞帝打斷。

  “好了,既然人已經走了,此事便罷了。”元貞帝擺擺手。

  他其實并未将顧嬌娘放在眼裡,她是顧家後人又如何?一介女子罷了,她還能為顧家報仇不成?

  正如宴行止所言那般,是翟匡山抗旨逃出邺京,而他這個皇帝則寬宏大量任憑他們逃走,翟匡山身上便是始終背着罪責。

  等找到顧家暗兵,還怕收服不了北地嗎?

  宴行裕不可置信瞪着元貞帝,心中不滿又屈辱!

  “父皇,此事當真就這麼算了?顧嬌娘不抓了?”

  明明是他主導此事,又被宴行止破壞計劃,元貞帝不僅不懲罰宴行止,還有意偏袒,實在可恨!

  元貞帝不滿的瞥了宴行裕一眼,心中越發不喜宴行裕的愚笨。

  “若非你無能,怎會到現在還沒有抓到顧嬌娘?”

  宴行裕面色煞白,不敢相信元貞帝竟偏心至此!

  “父皇……”

  “下去!”

  宴行裕出了養心殿,朝一旁的宴行止狠狠瞪了一眼,滿目仇恨。

  “大皇子,與其在這裡自怨自艾,不如想一想誰要算計你我?”宴行止好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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