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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喜新念舊 瀟騰 3685 2024-08-29 11:06

  許昀微微掀開眼皮,看着周喜彌酡紅的臉頰,以及越貼越近的身體。

  他默默松開她,順帶把她的手掏出來。

  “周喜彌,我愛你。”

  許昀認真地看着她,用這一句堵住她所有的不滿。

  “我也愛你。”

  周喜彌勾起唇角在他嘴邊印下一個吻,蹦蹦跳跳地跑了。

  周喜彌一頭栽進充滿花香的床,在床上狠狠滾了兩圈,以劇烈的動作來同頻亂跳的心跳節拍。

  許昀不是沒正式跟她說過我愛你。

  在他表白時就說過了。

  她還記得那天是一個豔陽高照的晴天,花店裡開着冷氣,可耐不住紫外線強,放在外層的花朵硬生生被照蔫了。

  她正一盆盆地往裡轉移陣地,許昀就來了。

  他手裡握着一把報紙,跟她說他來處理就好。

  她那時雖早早喜歡上了他,但在人際關系裡,他們還處在一個普通朋友的等級,她作為員工不可能真放手讓老闆侄子一個人做事。

  許昀也沒拒絕她,他們便合力将報紙貼上一圈,确定花朵能逃脫太陽毒手後才收拾場地。

  許昀在搬完最後一盆花,掃完地突然說晚上請她吃飯。

  在那之前,周喜彌經常和許藝花,許一朵兩姐妹跟在許昀身後吃飯,她沒有防備,随口答應下來。

  沒有防備的後果,就是給周喜彌留下了值得後悔一輩子的告白場景。

  在她看到許昀穿得很正式,還開車來接她時,周喜彌應該察覺到不對的。

  但她沒有。

  甚至她看到後座沒有坐着兩姐妹,她也不覺得奇怪,自以為她們已經跟着小姨提前去了,問都沒有問一句。

  直到周喜彌看到車泊在一家西圖瀾娅西餐廳前,許昀不太自然地給她拉開車門,牽她下車時才後知後覺。

  今天的這頓晚飯好像有點不簡單。

  她懷揣一顆瞎跳的心,硬着頭皮下車,路過玻璃門時她偷偷扭頭看,然後她就看見自己穿着一件印着一隻大兔子的傻冒衣服呆闆地行走。

  還處在青春期尾巴的周喜彌很要面子。

  所以她當時很想死。

  但事到臨頭,她跳樓都來不及了。

  許昀牽着難熬的她吃了頓難熬的晚飯,然後從座椅後掏出一大束白玫瑰。

  她當時可能是被這個架勢吓傻了,看到那束花的第一反應是——他居然不買小姨家的花?

  如果被小姨知道了,他不會被罵死吧。

  等她顫顫巍巍接過來時又想——如果小姨知道她接受了别家店的花,不會順帶把她也罵進去吧。

  如果是那樣也行,起碼兩個人還能分擔點壓力。

  但許昀沒給她多餘時間想這件事。

  許昀送完花咳個不停。

  一張開嘴就咳,左咳兩下,右咳兩下,看她兩眼又咳,就是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最先憋出一句這花你喜歡嗎?

  她誠實地點點頭。

  其實許昀完全可以到此為止,不用倔強地将表白的流程走完。

  作為花店店員,周喜彌比任何人都清楚白玫瑰的含義。

  她的點頭相當于已經給出答案了。

  但是許昀不知道。

  于是周喜彌就看着一向從容不迫的許昀,捏着餐布結結巴巴跟她說了一大堆,最後鼓起勇氣看向她,将所有想說落為一句話。

  “周喜彌,我對你很心動,我……”

  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住。

  在她屏氣凝神時,他閉着眼又一股腦将後面的話嘩啦啦地倒出來。

  “周喜彌我愛你我想做你男朋友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我?”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是最好如果不願意也沒關系我可以再努努力。”

  等許昀的聲音徹底消失在包廂内,周喜彌仍沒給出答案。

  許昀顫抖地睜開眼睛,看着對面大半張臉躲在花後面始終不出聲的她,無奈地深呼吸幾次。

  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給這場荒謬的表白遞一個台階,他平複好心情,變回正常的許昀。

  “沒關系,被拒絕是人生中很常見的事,我們也沒必要覺得尴尬,過了今天,我們不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嘛……對吧?”

  他不自信地問她。

  周喜彌覺得奇怪。

  自己已經點了好幾次頭,為什麼他的語氣像是玩完了。

  “那個。”她弱弱插一句,問他,“我剛剛點頭了,為什麼你要這麼說話,難道在白禮市點頭不算答應?”

  壓根沒看到的許昀恍然大悟,說是自己眼花缭亂,看錯了。

  總之許昀的這次表白對兩方都産生了不小的傷害。

  周喜彌後面有抱怨過許昀,質問他當時為什麼不說清楚點,害她穿得這麼醜去接受表白,現在都不敢回想。

  許昀的回答讓她很無語。

  他說那段時間他光顧着緊張自己了,沒注意到她穿了什麼。

  他又看她這麼嫌棄自己的衣服又解釋,說他不覺得那件白色小熊的衣服醜,他認為那件衣服特别特别可愛。

  可那明明是一隻大兔子……

  周喜彌更生氣了。

  他們重新在一起後許昀也常說我愛你。

  可她每次聽到都覺得像一道暖湯煨着心髒,讓她沉溺在溫柔鄉不知如何是好。

  不可否認,許昀的确是個好廚師。

  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物理上,他都是。

  許昀做的火鍋一個番茄一個清湯,白潤的蘿蔔片和擠好的蝦滑均勻地漂浮在鍋底上,肥牛卷和肥羊卷整整齊齊壘在盤子上。

  她愛吃的毛肚,千張,香菜和響鈴卷全擺在她面前,提前調好的料汁加蒜加蔥放到她手邊,還額外放了瓶醋和紅腐乳。

  周喜彌望着沸騰的火鍋食指大動,正準備好好放縱自己一天。

  可奈何她常年身材管理,餓久了實在t塞不下多少東西。

  結局是她随便扒拉兩口就吃飽了,安靜地待在許昀身邊等他收尾。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愛上一個人就會把他跟小動物聯系起來。

  于是網絡上就出現了很多直立行走的小狗和小貓。

  許昀在她眼裡不像小狗也不像小貓,他更像一隻乖巧的小兔子,吃相也像,安安靜靜的。

  自從她有一次觀察到他吃飯時腮幫子會一鼓一鼓後,後續便一發不可收拾,無論她吃沒吃飽都喜歡待在他身邊看他進食。

  以前她好像沒有這樣過,許昀一開始不習慣,總覺得是不是她嘴饞,但到了後面,他也接受了這樣的用餐儀式。

  周喜彌看着看着,放空的思緒突然想到了蔣煜前不久逼她做的事。

  她犯飽困的思路頓時警覺起來,她立馬坐直身子,不停地上下打量房間周邊。

  許昀注意到,扭頭問她怎麼了。

  她猶豫着,還是選擇吐露實話。

  情侶之間不能存在謊言,特别是涉及另一個異性。

  她拉着許昀的胳膊将事情一一道來,許昀聽後沉默又委屈,他的臉在火鍋熏起的霧氣裡變得模模糊糊。

  “這種事可不可以不要瞞着我。”

  周喜彌準備多解釋幾句,許昀一句話殺死了話題。

  許昀是一個分得清輕重緩急的人,首要的肯定是解決隐私洩露的問題。

  在得到她的允許後,他放下筷子将房子内所有能拆的燈泡和插座拆了個遍。

  結局是一無所獲,沒有找出類似于微型攝像頭的物品。

  大門口的監控七天覆蓋一次,不及時保留基本隻是一個擺設。

  放不下心的兩人商量着這兩天搬家,随便收拾幾件衣服搬到許昀家去住。

  至于這棟别墅,還是請專業人士徹查一遍後再作商量。

  ——

  蔣煜和孟朗鬼混後回到家,頭還有點暈。

  他坐在地上揉着跳得正歡的太陽穴,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他的太陽穴跳得更歡了。

  ——真情侶另有其人。

  真情侶三個字就像三把小刀插進他眼裡。

  他不知道許昀在得瑟什麼。

  真情侶有什麼好強調?

  情侶會分手,結婚還會離婚,哪怕葬在一起都有機會掘墳讓他們分開。

  所以有什麼好驕傲的?

  蔣煜冷哼一聲,卧室裡還有一件沒有拆封的貓和老鼠的拼圖。

  他頭疼得很,睡也睡不着,幹脆将拼圖拆開,在昏黃的暖光中拼了起來。

  就當給自己解個悶。

  拼到半夜,蔣煜想出一個更加解悶的法子,他将亂糟糟的拼圖片一扔,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

  周喜彌别墅卧室内的床闆正吱吱呀呀地響個不停。

  他們前幾天才換上新床墊,想着明天就要搬家,許昀和周喜彌又懶得搬這麼大件的床墊。

  于是秉着不浪費的心理,打算在今晚多用用這個床墊宣傳的某些功能。

  周喜彌的頭發沒有紮起來,黑鴉鴉的發絲貼在她臉頰,如浮塵般的細汗像稀碎的珍珠粉撒在面上,透出淡粉的光澤。

  兩人正在興頭上,放在床頭櫃的手機突然響了。

  許昀替她摸過來。

  在看到來電人姓名時,空氣似乎被人撒了啞藥,兩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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