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啊啊!”一聲慘叫從隔壁的審訊室傳來。
衆人紛紛一驚,推門去看什麼情況。
隻見,蘇堇手裡握着匕首,扶着牆面吃力地大口喘氣。
阿京的脖子前一刀皿痕,雖然流出了皿,但不至于噴濺的地步。
距離他的大動脈就幾毫米而已!
若不是蘇堇剛生産完,她這一刀絕對斃命了!
“媽的這娘們瘋了!你們管管啊!”阿京大叫,胯下一片濡濕。
“蘇堇!”顧知珩抱住她,大聲說道,“冷靜點!交給警察!”
蘇堇眼睛紅着,擡眸看着他。
絕望,痛苦,眉頭都皺在一起。
“媽媽……死了……我沒有媽媽了……”
無聲地落淚,肉體再疼也敵不過心裡的疼。
而那邊,立馬有警員過來彙報:“我們找到江若雪的屍體了!在山腳下,被殺害然後抛屍了!”
蘇堇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蘇堇,冷靜,深呼吸,蘇堇!”顧知珩晃了晃蘇堇瘦弱的身體,他低頭,狠狠地吻上去,似乎在拼盡全力給她氧氣,叫她别暈過去。
何詩雨将這一幕看在眼裡,呆愣住。
她沖進隔壁的審訊室,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問:“我不是叫你别殺嗎?你殺了江若雪,你要怎麼活命?”
“我沒殺!我說江若雪死了是氣那丫頭的!”
“什麼?”何詩雨一臉震驚。
“當時我抓着她滾進了灌木,她咬了我一口之後就跑了!”
當時她們的計劃是,讓阿京去殺蘇堇,事後嫁禍給她們雇傭的歹徒。
何詩雨再三強調,隻殺蘇堇,江若雪瘋了就算讓她活着離開也沒事,她什麼都不會跟警察說。
“不是你,那是誰?警方說江若雪脖子上有刀口……”
“真的不是我!大小姐我是被冤枉的!”
何詩雨一張臉因為震驚而蒼白,她也懵了,抓着自己的頭發,站都快站不穩。腦子亂亂的。
不是阿京……
那是誰?
是誰利用了她們?
她自诩聰明,機關算盡,這次,怎麼好像她們被算進去了?
是誰在搗鬼,是誰!
“大小姐,救我!”
何詩雨抿唇,怒罵道:“閉嘴你這個廢物!讓你殺蘇堇你沒殺成,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你别以為顧知珩會饒了你!”
蘇堇因為缺氧昏厥,而被擡上擔架送去了醫院。
在警方的全力搜查之下,那位被阿京雇傭的歹徒也被人找到,不過很巧的是,那名歹徒南郊的公路上出了車禍,手裡還捏着一張皺皺巴巴的地圖。
撞他的司機肇事逃逸,不知去向。
……
次日,顧知珩帶着京城名聲最響的律師向京城法院提出訴訟。
他要阿京死刑。
立即判處。
何詩雨一路小跑,在法院的大門前,死死地抓住了顧知珩的手臂。
她一夜未睡,臉色憔悴,頭發也亂糟糟的。
“知珩,你别走,我們把話說明白。”
顧知珩淡淡地回眸,看着何詩雨。
“念在我曾為你妹妹捐過一個腎髒的份上,你再給阿京一個機會。”
顧知珩樂了:“我給他機會,誰給江若雪機會?”
何詩雨崩潰一樣搖頭:“不是的,知珩,你聽我說,江若雪真的不是阿京殺的,他沒有做過!”
“是麼。”顧知珩面無表情地回應,“可他承認了。他親口對蘇堇說,是他殺的。”
“都是氣話,我求你,你信我好不好?”何詩雨不能沒有阿京,阿京手底下連帶着很多灰色勢力,阿京一死,相當于何家的半邊靠山都要倒下去,未來她在京城将會舉步維艱。
“詩雨。”顧知珩恍然開口,薄唇吞雲吐霧,凄冷的眼眸看着她也毫無情緒,“顧家欠你一個腎的情,我會在别的地方補償你。但是,阿京必須死。”
何詩雨渾身都在發抖。
“對了,詩雨。我忘了跟你說。”
何詩雨擡眸,臉色蒼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差點忘了阿京是你手底下的人,他要做什麼,就算你不心知肚明,多少也會走漏一些風聲。你懂我的意思吧。”
男人的話伴随着蒼白的煙霧一起消散在風裡:“我訴訟的對象,不是阿京。是你們何家。”
何詩雨臉色慘白!
她從未有過這麼窒息的感覺。
渾身僵硬,皿液逆流,如堕冰窖。
“知珩,你要送我去坐牢?”
顧知珩笑笑:“詩雨,你若是清白的,你會沒事的。”
“顧知珩!你當真這麼狠心?就因為給蘇堇,那個曾經抛下你的前妻,你要開罪我整個何家是嗎?顧知珩,你到底有沒有心?”何詩雨抓着顧知珩的西裝外套,驚慌地哀求,“知珩,你想想我們的過去,你想想我對你所有的付出,你這樣做,真的對得起我嗎?”
顧知珩不留情面地推了何詩雨一把。
“詩雨,你對我不錯。我呢,除了我妹妹的腎,我也未曾虧待你什麼。”
何詩雨恍然,意識到事已成定局。
她笑着流淚:“如果我配合你入獄,你就原諒我嗎?”
男人不說話,連同目光都挪向了别處。
何詩雨了然地點頭:“好,知珩,如果你是想為蘇堇讨回公道,那我都依你。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蘇堇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對她的感情,你把我送進去,你會後悔。等我出獄,你就會明白。”
顧知珩淡淡地“嗯”了一句。
“知珩,隻有我對你是真心的,隻有我。”何詩雨轉身,又突然想到什麼,狠狠地抱住了顧知珩。
她踮起腳,拼命t地想吻他。
顧知珩閃躲,最終是被趙吏沖上來給拉開。
“何小姐,請自重!”趙吏厲聲警告。
“進了監獄,我所有的尊嚴都沒了,談何自重?”何詩雨苦澀地笑了一番,看向顧知珩:“與你相處這麼多年,我都未曾吻過你。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顧知珩歎了口氣。
“再見。”他丢下煙頭,擡腿直接上了車。
黑色的商務車絕塵而去。
何詩雨配合警察,接受了冰涼的手铐。
車上的顧知珩問了趙吏一句:“秦毅那邊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