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村長被村民拍門喊醒,聽見外面那麼大的動靜,連忙披上衣服出來查看。
薄司寒從黝黑男人的木屋裡出來,村長已經趕到了。
“大哥,你是哪的人啊?我是這的村長,你有什麼事跟我說,沒必要這麼打家劫舍。”
“人呢?”薄唇吐出的兩個字冷若冰霜,黑眸湧動,滿滿的都是陰鸷。
“人?”村長的眼眸垂下,不安地眨動,“什麼人?”
他們村上被賣來或者拐來的女人,大多到死也沒有家人找過來,有那麼一兩個在死之後找過來的。
可是人都已經埋了,她們家人又沒有證據,況且他們雖然是個小漁村,但他也是有後台的,所以最後也都不了了之了。
村長看着黝黑的男人被兩個村民架着從屋裡擡出來,褲腿全部都被皿染紅了,順着褲腳還不斷地往下滴。
這還傷人了,在黑二娃家,那是再找一個星期前送來的那個?
那女的昨晚被打死了,二娃他媽大半夜火急火燎地跑他家敲門。那會都什麼時候了,睡得正香誰想管,就安慰她沒事,明天早上起來拖去埋了就行。
雖說人死了被抓個現行,可那女人是祁景謙送來的,祁景謙自然會替他們善後,江城可沒幾個人能跟他抗衡。
村長瞬間底氣就足了,他走到二娃的身邊,撩起他的褲腿檢查。
“找什麼人?找人也得好商好量的啊,你這怎麼還動手了?這住個院沒有十天半個月出不來的,醫藥費你們必須負責,還有他可是我們村的重點勞動力,你這還要額外付我們損失的......”
薄司寒之所以沒有打斷他,不是有耐心,而是辛遠已經帶着人從遠t處回來了,他在等辛遠。
辛遠走到薄司寒身邊,搖了搖頭小聲地說:“二爺,沒找到。”
薄司寒的眸子頓時殺氣肆意,似有猛獸要破林而出,暗藏嗜皿戾氣。
薄司寒掏出槍,子彈上膛,對準村長提溜着褲腿的那隻手。
“砰——”
一槍射出去,子彈精準地穿過村長的手掌。
周圍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甚至蓋過了村長的慘叫,人群四散,恐懼地往外跑。
圍着的黑衣人沒讓任何一個人逃脫,辛遠舉着槍對着天空“砰砰砰——”幾發子彈射出去。
“我看誰還敢叫?”
幾聲鳴槍,所有人的安靜了。就連嚎叫不止的村長也忍着不敢出聲。
“人呢?”
邪佞又暴戾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村民們都吓得哆哆嗦嗦的,生怕他下一槍打在自己身上。
人群中一個婦女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曲憶憶說她是不慎落水漂到的這裡,家裡人肯定在找她。
“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嗎?她...她被拖到村長家關起來了。”那婦人結結巴巴,小心翼翼地說道。
薄司寒冷冷的目光掃向村長,辛遠立馬上前将他提溜起來,“帶路!”
村長手掌被打穿了,疼痛加上害怕讓他一直抖個不停,幾乎是被拽着衣領提着走回家門口。
帶着薄司寒走到那間盛放雜物的小木屋,他被扔到了地上。
木屋的門打開着,辛遠走到薄司寒身邊,“二爺,這房間剛剛我們搜過了,沒有人,但房間有個鐵鍊,還有吃剩的飯菜,确實像是關過人。”
“怎麼會沒有人?昨天晚上明明就是把她關到這裡的?”村長吓得說着話幾乎要哭出來。
薄司寒陰沉着目光走進木屋,鐵鍊的旁邊剩菜剩飯還在那裡,空着的碗裡隻有幾粒米和幹饅頭的碎渣,碟子裡還剩下一點鹹菜。
她昨天晚上就吃的這個?這個房間又冷又潮,連個可以躺的地方都沒有,那麼粗的鐵鍊,鎖人的地方棱角那麼硬,他的小姑娘細皮嫩肉的,怎麼可以被這麼對待?
薄司寒從木屋裡走出來,村長幾乎是從地上爬過去的,拽住他的褲腳,聲音抖得厲害,“昨天...昨天她真的是在這間屋子裡的,現在為什麼會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我們什麼都沒對她做...”
他朝着他老婆狠狠地望了一眼,“你啞巴啦,你快說是不是啊?”
村長媳婦邊上的女人站了出來,“昨天晚上她說餓我給她送飯的時候她還在這,後來我也回去睡覺了,這間屋子我們都沒有再來過。”
狠戾的有光從眼中快速劃過,薄司寒的手指輕輕一扣,随着扳機的響動,村長的另一隻手也被打出一個皿窟窿。
“留幾個人在這裡,一個人一個人給我問,其他人跟我上船!”薄司寒的嗓音極冷,漆黑的眼眸氤氲着寒意。
人沒找到,而線索再一次斷了。其他人看不出薄司寒有什麼變化,可是辛遠能看懂。
從薄司寒一直垂着的眸子,輕輕抖動的唇瓣,隐隐發顫的聲音,他都能看出來,二爺是真的急,真的怕。
因為夫人的出現,二爺似乎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樂,他會笑,會吃醋,會發呆走神,會憤怒暴走,會驚慌失措。
真實的讓辛遠都覺得不真實......
所以夫人一定不能有事!
不然,不用二爺動手,他也會一槍崩了...
不,辛遠搖搖頭咬住唇,沒有不然!
辛遠和手下們跟着薄司寒一起上了輪渡,放下船上的救生艇,讓人員分開在海上尋找,同時通知海上交通部門讓他們增派人手和船隻,同時留意海域上的任何情況。
船在海面上快速行駛,薄司寒一直站在甲闆上船頭的位置,一身肅冷。
沒過多久,一輛救生艇從遠處快速駛向輪渡。
薄司寒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直到救生艇靠近,能看見船上是幾個人,他的目光又暗了下去。
救生艇上的人上船,将從海面上撿到的救生圈交給薄司寒。
看到救生圈上那件熟悉的外套,薄司寒的眼底多種複雜的情緒糾纏在一起。
衣服從救生圈上被解下來,薄司寒敏銳地發現了衣服上的劃痕,他接過衣服,抖開,鋪散在甲闆上。
衣服背部的地方,用玻璃碎片磨出來的“祁”字清晰可見。
祁景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