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落落丢了的第一時間,于敬亭就聯系了京城的丈母娘。
樊家最近風平浪靜,那個半死不活的老爺子最近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身體又恢複健康了。
于敬亭也沒敢告訴丈母娘閨女丢了,隻打聽了樊家近況,知道那邊一切正常,便排除了他們家。
“再問問馬冬,看看他記不記得那些人的體貌特征。”
小兩口又把馬冬叫過來。
王翠花找了一套姣姣的衣服給馬冬,姣姣雖然是個女孩,可也有幾套中性化的衣服,男女都能穿。
換了新衣服的馬冬精神了許多,俨然是個帥小夥,穗子看他還有點眼熟。
隻是想不起來像誰,她前世也不記得有見過叫馬冬的人。
“冬冬,幹媽問你,你記不記得扔妹妹的那些人,有什麼特點?就是跟咱們不一樣的地方?”穗子問。
馬冬想了想。
“他們一共是四個人,個子都很高,隻比幹爹矮一點,有倆穿着拖鞋。”
眼下已經涼了,東北不會有人穿拖鞋出門。
“哦,對了,他們說話跟咱也不一樣,說的話我聽不懂。”
馬冬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别的孩子不會有他這麼清晰的邏輯和記憶。
穗子覺得這孩子如果好好培養,将來一定有出息,他給穗子夫妻提供的線索,特别有價值。
“他們的五官,跟我們有什麼區别嗎?”穗子繼續問。
馬冬想了想,點頭又搖頭。
“感覺有點不一樣,可也說不出哪兒不一樣,好像,有點黑?”
“口音不一樣,異鄉人,穿着拖鞋,氣溫比我們高許多,皮膚黑,日照充足,或是少數民族——”
穗子把這些條件組合在一起。
華夏實在是太大了。
幅員遼闊,符合這些條件的地方不少。
可符合這些條件,又跟她全家有淵源,隻有一個可能——
“草,咱家老頭那邊的人!”于敬亭先穗子一步說出結果。
夫妻倆想到一起去了。
于敬亭去過那邊,對那邊的人還是有點印象,稍微動下腦筋就知道了。
這是從于水生那邊過來的人。
但于水生是不可能派人害自己孫女的。
即便是于水生又失去了記憶,成為了胡四爺,他也不可能那麼做。
于水生沒有恢複記憶時,看見王翠花也有一見鐘情的反應,且他本性跟于敬亭還是很像的,不會陰損的對人家的娃下手。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了。
等冬冬出去了,穗子對于敬亭沉重地說:
“咱爹大概率是遇到麻煩了。”
于水生想要回來跟妻兒團圓,他的養父卻不想放他走。
他走的時候說,最快半個月就回來,說明已經攤牌了。
那邊不想放他走,就出了這麼陰損的招式。
“假設閨女真的......”穗子無法說出死這個字,光想心裡都會疼一下。
“老不死的,想跟咱們玩挑撥離間,閨女出事,老不死的就會對咱爹說,咱們永遠不可能原諒他,讓咱爹死心塌地的給他賣命!”
穗子點頭,表示認可。
這一招惡心的地方就在于,一箭雙雕。
于水生的養父這麼做,不僅能夠挑撥自家跟公公的感情,也是威脅公公。
如果公公不留下,他養父還會用同樣的方式對老于家另外一個孩子下手。
甚至連穗子夫妻和王翠花,他們都不會放過。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公公當時是偷摸溜回來的,特意避開了那些人,就是想保護咱們安全,可他們怎麼會知道咱家?”
穗子提出疑點。
于敬亭冷哼一聲。
“很大概率就是那個叫六子的,扮豬吃老虎,他告的密,咱爹當晚回來時,他說不定偷摸跟着,再稍微打聽下咱家鄰居,不難猜到這些。”
“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得讓咱爹快點回來,不能繼續再待在那邊了,錢什麼的,拿不回來也無所謂,人得平安。”
穗子果斷做出判斷。
“但咱爹大概率是被對方扣住了,短時間内無法脫身,咱這邊不能坐以待斃。”
她需要一點時間想想怎麼破這局棋。
誠然,以她家現在的實力,對抗于水生那個未曾謀面的那個養父,跟以卵擊石差不多。
但人家已經打到他們頭上了,目标甚至已經對準了稚嫩的孩子,再想退,也是無路可走了。
對方既然趕盡殺絕,就别怪他們絕地反擊!
“那些人既然是有目的的來,那一定還會在暗中觀察咱家的反應,這會說不定就在咱家附近。”
于敬亭舔了下後槽牙,眼底滿是殺戮的風暴,穗子握着他的手,換回了他的理智。
“敬亭,下手别那麼狠。”
言下之意,别把人家胳膊腿打斷,也别把人家命玩完。
除此之外,一切任由他發揮。
于敬亭看了眼溫柔的穗子,在她溫柔的眼底看到了剛強的堅持。
想到穗子之前說的。
柔跟弱,性質不同。
柔是内斂,是包容。
弱是無能,是軟弱。
那些人要為他們錯誤的行為,付出代價。
想要揪出暗中的敵人,就得搞出點動靜來。
夫妻倆商量了下,讓王翠花裝出悲傷的樣子,找鄰居訴說。
王翠花見到鄰居就哭,很快就引來一群人的圍觀。
“什麼?!孩子讓人搶了?”廠長媳婦大驚失色,其他鄰居也是一樣的反應。
“報警了沒?”
“報了,還沒信呢......”
衆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而這些人的反應,也落在了躲在院子裡的于敬亭眼裡,他拿着望遠鏡仔細觀察。
穗子也拿着望遠鏡,跟于敬亭一左一右的尋找。
看到廠長媳婦時,穗子特意停頓了下,在她的臉上看到了驚訝也看到了着急,心裡對這女人的氣倒是少了些。
現實生活裡,大部人都是普通人,盡管在一些小問題上可能會有點摩擦和矛盾,也少不了因嫉妒有了隔閡,但大部分人的心都是善良的。
大是大非面前,哪怕是廠長媳婦這種跟自家不太合的,也會保有同情心。
在這樣整體共情的氛圍裡,那張黑了吧唧還幸災樂禍的表情,就顯得格外突出了。
穗子和于敬亭幾乎是同時放下望遠鏡,指着一個混在人群裡打聽八卦的男人異口同聲說道:
“抓他!”
“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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