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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我在八零追糙漢 作者:妞妞蜜

第224章

  今晚的老于家雞飛狗跳。

  王翠花的腳傷還沒好,在家閑得難受,嘴上起了泡。

  姣姣新鮮勁過了,覺得彈琴太枯燥,上課溜号走神,被鋼琴教授訓了一頓。

  晚飯時使勁哭鼻子,說不想學琴了,試圖對生活躺平。

  穗子給婆婆買了清火藥,于敬亭哄好哭鼻子的姣姣。

  安撫了閑不住的婆婆,精神控制想要躺平的小姑子。

  穗子累了。

  早早躺下,睡了一會,胎動,給她弄醒了。

  穗子醒了後睡不着了,翻來覆去,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委屈感。

  她咬着枕巾,怕吵醒于敬亭。

  她也不知自己哭什麼。

  她的生活在外人眼裡已經很完美了,可有時完美的生活也逃不脫一地雞毛。

  平淡的瑣碎事疊加在一起,穗子覺得好疲憊,甚至有些自責。

  她可以遊刃有餘的面對工作裡的各種問題。

  可是面對家人時,她總是少了點自信。

  她好擔心這樣的生活,不是大家想要的,因為在乎,所以怕失去。

  夜深人靜喜歡胡思亂想,孕期激素失調,再加上本身就是淚點低的敏感性格,穗子的眼淚越來越多。

  就在她想偷偷擦眼淚時,耳朵被熱熱的吹了下。

  一隻大手比她的手還快,于敬亭精準的彈走她臉上的淚珠。

  “我沒事,我就是做噩夢了,我——”穗子帶着鼻音,努力搪塞胡亂找借口。

  “倆小崽子給你鬧醒,睡不着了吧?”

  她一動,他也醒了,看她傻乎乎的趴在枕頭裡哭,跟個小傻狍子似的。

  “孕婦的情緒有時就會很極端,不用管我,我一會就好。”她努力擺出平日裡成熟的模樣。

  “走,我陪你出去溜達溜達。”于敬亭坐起來,抓起衣服給她套上。

  “現在?!”穗子看向牆上的表,快十點了。

  “就在門前這條街溜達一圈,吹吹風,散散心,回來沾枕頭就着。”

  給穗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倆人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夜涼,寂靜的街一個人都沒有。

  大部分人家都關了燈,于敬亭一手握手電,一手牽穗子。

  晚上出來的好處就是想怎麼牽手都行,這時間街上不會有人,于敬亭甚至想摟着穗子。

  穗子擡頭,沒有星星,胖胖的月亮好孤單。

  以前在村裡,他吃了飯就去别人家蹭電視。

  前排占座,前呼後擁風光的很。

  現在最大的休閑,隻有收錄機裡的評書,有時聽到一半就睡着了。

  白天太多的體力活,纏着她占便宜都沒力氣。

  她都看在眼裡。

  他累睡了,穗子就偷偷湊過去躺他懷裡,把他的手搭在她的身上,就是他經常放的地方。

  假裝自己是電源,企圖用這樣的方式,給他蓄滿電。

  可是她這個失敗的電源,今天自己“跑電”了,莫名的空虛,還有點委屈。

  “敬亭,你想不想老家?”

  “想。”

  穗子咬唇,想到婆婆嘴上的泡,哭着不學琴的姣姣。

  心裡沉甸甸的。

  “想苞米地了。”

  穗子的頭埋得更低了,農民對土地,還是不一樣的情感吧。

  都是因為要陪着她——

  “我剛夢到咱們在苞米地整了一次。”于敬亭嘿嘿兩聲,真是美夢。

  “???”

  “壓倒一片高粱,啧,美死。”

  “苞米地裡為什麼有高粱?而且,為啥你會做這種不要臉的夢?”

  她認真傷感,他怎麼又扯到詭異的話題上去了?

  “夢這玩意誰能控制啊,苞米地裡也有野高粱啊——秋收回去拉貨時,你請假跟我回去,哥說啥也得帶你見見世面。”

  讓小陳老師見見苞米地裡的野高粱,順便把夢裡的事兒重複一遍。

  綠瑩瑩的高粱杆,紅彤彤的高粱穗,媳婦如鵝蛋清似的小臉,還有運動後留下的點點的汗珠。

  金色的夕陽撒在她身上,汗珠都是淺金色的。

  “這夢也有點美中不足,咱倆整完就我就醒了,都沒來得及吹一曲唢呐,歌頌養育我的黑土地。”

  “......我替黑土地謝謝你,您那小行星隕落曲還是留着自己欣賞吧。”

  黑土地和穗子,都不稀罕。

  于敬亭長歎一聲。

  “回不去了!我再也不是單純的勞動人民了。”

  “快要點臉吧,你啥時候單純過了?”

  穗子惆怅的臉上,有了笑模樣。

  于敬亭笑嘻嘻地摟着她的肩。

  “我不單純,那你就是想太多了。咱娘那虛榮的老太太,逢人就誇她兒媳婦好,拄着拐還四處嘚瑟,她哪天被街坊鄰居套麻袋揍了我都不奇怪。”

  别人家都是婆婆挑兒媳婦毛病,就他家老太太在那一通生誇,人家能看她順眼?

  “還有姣姣,我偷摸看到她寫了封信給村裡的小胖,跟人家吹她現在日子過的多美,真能炫耀,早晚浪到沒朋友。”

  握着她肩頭的手掌緊了緊。

  “大家都好得不得了,就你覺得她們不适應,我看她們快嘚瑟的掉毛了。”

  “可是,咱娘上火,姣姣也不開心——”

  “咱娘一天磕八兩瓜子還不喝水,她能不起泡?姣姣那小崽子,揍一頓不好使就打兩頓,你看她還鬧毛病不?”

  連哄帶騙,連打帶勸,這是孫教授告訴于敬亭的優秀琴童的養成模式。

  于敬亭仔細琢磨過,是這麼個理兒,小樹不修不直溜。

  “至于我,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哪兒不是做啊——野高粱這事兒,咱就定了。”

  散步哄了媳婦,還賺了一次玉米地,多好。

  穗子又羞又窩心。

  激素失調引起的不适,被涼涼的風和他暖暖的手還有那熱乎乎黃色的心,一點點平息。

  他讀懂了她的疲憊,穗子空虛的心,瞬間充滿了能量。

  看天上孤獨的胖月亮也柔和起來。

  人的心情,決定了眼裡的世界,是黑白還是彩色。

  她想當他的蓄電池,他累時給他力量。

  他也是她的“充電寶”,沒電了随時充一充。

  雙向奔赴的感情,如此甜美。

  “月が绮麗だ。”穗子脫口而出。

  這是月本國的愛情名句之一。

  意思是,“今晚月色好美”,是“我愛你”的文藝表達方式。

  多愁善感的文藝女青年陳涵穗,覺得這句很應景,好浪漫。

  于敬亭聽她這怪裡怪氣的口音,不太像是英語。

  她扭捏的小表情告訴他,這句話似乎很有意義。

  跟媳婦學鳥語,多少也學會了幾句,關鍵時刻,用上了!

  “看郵死皮殼拆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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