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知道蘇煙要走,很驚訝:“怎麼這麼突然?”
雖然之前蘇煙就和他說了會離開南城,但沒想到是現在。
蘇煙正坐在去機場的車裡,她看着外面的景色,淡聲道,“想走就走了,也不用非得挑個日子。”
陳路沉默了下問,“那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蘇煙煞有介事的說,“也許我很喜歡那邊,以後就在那邊定居,然後找個帥氣的火鍋店老闆結婚,以後實現火鍋自由。”
她聽着輕松的語氣,陳路卻笑不出來。
蘇煙甚至都是在去機場的路上了,才告訴他這個消息。
她就是不想他去送她的吧。
陳路眼裡有些失望。
蘇煙踏上飛機的時候,沒有一點不舍,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漂泊的日子。
她這一輩子,親情緣薄,友情緣也算不上深,愛情緣更是差的一塌糊塗。
唯一算的上好的,大概就是财運不錯了。
蘇煙眯起眼看了看外面的藍天白雲,随後就直接将手機關機了。
阮梨清和沈灼的關系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這兩人雖然表面看着相安無事,實際上變化卻很大。
阮梨清說了一次不需要沈灼來接她以後,沈灼就真的沒有再來過。
而原本定期會去阮境白那裡吃晚飯的,也常常都是阮梨清自己過去了。
莫蘭有些擔心,私下問阮梨清是不是和沈灼鬧矛盾了,阮梨清都面色不改:“沒有,他就是太忙了。”
莫蘭追問,“是不是因為我們來南城,讓小沈不高興了,要實在不行,我和你爸回去雲鎮也可以。”
阮梨清說:“您和爸來南城,本來就是他建議的,再說了,他有什麼不高興的,又沒有讓他伺候你們。”
莫蘭見她這樣,有心想勸,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最後隻能作罷。
回家的路上,一陣惡心感又一次襲來,阮梨清隻能把車停在路邊。
她給沈灼打了個電話,想讓他過來接她一下,然而電話卻怎麼也不通。
阮梨清像是瘋魔了似的,她坐在車裡,打的她手機僅剩的最後一點電都沒了。
一股無力感,讓阮梨清差點拿不住手機,她看着外面輝煌的街道,眼裡一片低沉。
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應該相信沈灼。
沈灼依舊是很晚才回來,阮梨清看見他臉上的疲憊,忍了一晚上的話還是沒有說。
次日。
阮梨清有事要去沈氏集團,順便帶上了莫蘭上午特意送到她公司,讓她給沈灼帶過去的湯。
她還是覺得是因為自己和阮元呈的到來,才讓阮梨清和沈灼有了不和,所以盡可能的想做點什麼。
阮梨清提着湯到沈灼辦公室,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女人的笑聲。
阮梨清面無表情的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沈灼坐在辦公桌後面,一個女人站在他身旁,有說有笑的。
聽見開門聲,兩人同時擡起頭。
女人率先問:“你有事嗎?”
阮梨清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灼,“怪不得你讓我準備,真是好大的驚喜。”
沈灼眉心一沉,他站起身,“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你這段時間不想回家,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原來是這個原因。”
阮梨清面無表情,眼裡的情緒都化為冷意,她看着沈灼說道:“你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不能和我直說呢,免得耽誤彼此的時間。”
她說完自嘲的笑了聲,然後想起自己帶過來的湯,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裡,轉身走了。
她兇口發堵,悶的難受,惡心感一股一股的往上冒着。
阮梨清本來以為自己經曆了那麼多,應該已經不會太在意了,至少也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
可親眼看到沈灼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心裡發疼。
可是。他為什麼又要這樣啊。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要把她當成傻子騙啊。
阮梨清直到出了沈氏大樓,看到外面刺眼的陽光,才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
她大口喘着氣,可又覺得惡心的想吐,整個人難受的眼角都在泛紅。
直到頭頂擋下一個陰影,沈灼站在她面前,眉心皺的很緊。
他探手去擦阮梨清眼角的淚光,語氣心疼又無奈,“你不聽我一句解釋,自己倒是跑到這裡來生悶氣了?還委屈成這樣。”
阮梨清避開他的手,聲音很冷,像一隻豎起了刺的刺猬:“沈灼,你這人真的沒意思,你要是不想和我好了,你直接告訴我不行嗎?”
沈灼被她氣笑了:“我怎麼不想和你好了?”
“你每次都是這樣,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就讓我自己去猜,讓我自己不停的懷疑然後不停的替你找借口。”
“最後我好不容易說服我自己了,你又給我一巴掌,讓我清醒過來。”
阮梨清擡起頭,她看着沈灼,分明眼眶泛紅,但眼神還是倔強又固執:“沈灼,沒有你這樣玩人的。”
阮梨清像是憋了許久的委屈,好幾次說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的,阮梨清聽着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一邊又被人給氣的不行。
他怎麼就玩人了。
怎麼需要她找借口,還要給她一巴掌了。
沈灼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壞。
他耐着性子去拉阮梨清:“你先起來,我跟你說清楚。”
阮梨清現在都不想被他碰一下,擡手就要揮開他。
然而她突然的動作又讓那股惡心感冒了出來,她臉色瞬間白了,人也開始頭暈,往後仰了下,幸好沈灼眼疾手快的扶住。
阮梨清嘴巴都在發白,沈灼意識到不對,直接将人塞進車帶去了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阮梨清坐在醫院走廊裡,她仍舊不肯擡頭看沈灼。
沈灼也有些脾氣了,索性也不說話。
鐘情拿着檢查報告出來,瞧見他倆這模樣,愣了下:“大好的事情,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阮梨清擡頭,“報告出來了嗎?”
鐘情眉梢一挑,“阮總,恭喜你,要做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