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她不知道許遲昨晚來這個房間幹什麼,也不知道他待到什麼時候,總之他什麼都沒做……這就,說不上來是慶幸還是失落。
秋天,陽光明媚,萬物更新。
溫暖灼目的光芒蒸發了夜晚的脆弱。
她起床也沒出去,房間裡有電視,躺在沙發上位置剛剛好。
這套房子是個大平層,房間裡也是全景落地窗,很美,藍天白雲近在咫尺,她越躺越放松,修長的腿架起來擺在沙發靠背上,衣服松松垮垮,春光毫無防備的洩露。
許遲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絕色油畫。
随意、慵懶、傾絕。
這女人一如既往的帶勁。
他舌尖從腮肉上掃過,眸底有黯色一晃而過。
安瑟莫名覺得空氣有點不太對勁,擡頭,不期然和男人虎視眈眈的目光撞在一起,很危險,很像她随時都會化成案闆上的魚肉。
“你……”
一開口,渾身都跟着不自在起來。
她縮了縮腳,但動作也僅止于此,“你來做什麼?”
“這是我的房間。”
換而言之,他來做什麼都可以。
“可現在是我在住,許少不覺得随随便便進女孩子的住所非常不禮貌嗎!”昨晚是這樣,今天還是這樣,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跟個鬼一樣冒出來吓人!
許遲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赤裸,有男人看女人的挑剔。
“安小姐是不是太有自信了?你覺得我故意的?”
“難道不是?”
“呵。”
一聲冷笑,秒殺所有。
許遲那一臉的玩世不恭,散漫的不發很快就走向門口左邊的衣帽間,“安小姐未免太自以為是了,我不過是換衣服,順便看看你有沒有餓死,既然沒有,就起來跟我一起去上班。”
“我?”
安瑟指着自己,“跟你去上班?”
“不然?”
“……”
許遲收回目光,轉身拉開門口的櫃子,伴随着另一邊女人如夢驚醒的一聲“不——”
嘩啦啦。
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衣服,從櫃子裡洶湧而出。
髒的,幹淨的,亂七八糟揉成一團,砸向許遲,從他面門砸落到地上。
時間在這一刻被按下暫停鍵,沙發上的人保持一個僵硬的姿勢,衣櫃前的人同樣也保持着一個僵硬的姿勢。
安瑟雙手都舉在半空,嘴裡能塞下一個雞蛋。
她知道遲早兜不住。
但,
沒想到這麼快、這麼猝不及防啊!
她欲哭無淚,手腳并用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很狗腿的小跑着走到男人跟前,硬着頭皮拿下他手上還沒來得急落下的……内褲。
“許遲……”
笑得比哭還難看。
許遲垂眸,冷氣凝滞。
“我要是說……我本來已經收拾好了,但是被田螺姑娘弄成這個樣子的……你相信嗎?”
他媽的啊!
她自己都不信!
許遲微眯的眼眸凝固在她身上,手剛動,近在咫尺的女人就撲過來死死環住他的腰,“啊啊許遲你不會真的要打女人吧?别打我……嗚嗚我錯了你别打我!”
“這事兒說來說去還是怪你啊,我像是會收拾房子的人嗎?我怕你生氣……不是隻得劍走偏鋒的出此下策……許遲~”
她往他懷裡拱,整個身體完全貼過來,“許遲你不要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