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傷害過雲栀意,雲栀意也傷害過他。
誰也沒有好上幾分,真要說起來,吃虧的人是他罷了…
本該是仇人。
她開門見山的說。
“龍少席,我來的目的…隻是為了香蔓和夜淵,先讓我見他們,過後要殺要剮随你的便!”
他狠,他狂,處處都比夜淵還要變态,他真的是這片土地上優秀的統治者…
難怪夜淵,也會敗于狠戾的龍氏…
且不說,龍少席擁有龍氏的皿脈基因,他還是厲老爺子親自培養的兒子,手段作風…自然是陰狠無比,令人畏懼的!
這個世界上,在沒有人比他更适合統治這裡了。
他的傷應該沒怎麼好。
臉色很差。
雲栀意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
她脾氣素來都犟,從前和厲阈野在一起一心追尋自由。
而她,對龍少席是真的下過狠手…
她自己都明白,自己不舍得對厲阈野那樣。
因為厲阈野從未真正的傷害過她。
龍少席什麼狠事都做得出來,折磨她,要她的命,亦是尋常之事。
他起身了,颀長的身形站直後,攏了攏身上的名貴西服。
“你手上刻過我的名字,雖然被洗掉了……”
“但是厲阈野一定對你發了很大的火吧?”
雲栀意的眼眶忍不住的紅:“我這輩子最恥辱的事,就是手上刻過你的名字!”
他遞過來一張質地柔軟的手帕。
竟又蹲下了身,擡起臉看向她,是那樣的卑微。
“阿雲,你生氣便打我,我不後悔,你打死我……我也不悔。”
“阿雲,别哭…”
“别這樣叫我!”她甩開男人遞過來的手帕。
她再也不想,想起愛琴海,以及這個男人的一切…
她接着說道:“你現在不是厲阈野的弟弟,我不會打你,我也沒有資格打你。”
他的眼眸有些猩紅,再未出聲了。
*
這是一間中式風格的起居室。
四周的家具和牆壁上,都盤旋着關于龍紋的圖騰雕刻。
房門被打開了。
龍少席攏着身上的衣衫,看了看身旁裹着厚外套的女人。
“她就在裡面。”
雲栀意邁步走進去,寬大的客廳内,擺着一張巨大的沙發,沙發上躺着一個女人,蜷縮在毛毯之中,臉色略微的蒼白。
“蔓蔓…”
香蔓和夜淵在厲家舉行過婚禮。
婚禮之後她就跟夜淵回F洲了。
之後的事,她不想再提及,也不想回憶。
這段時間她一直覺得渾身疲累,好怕自己挺不過去。
睡夢中,隐隐約約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在喚她。
“蔓蔓,蔓蔓醒醒,是我。”
這熟悉的聲音…
讓香蔓瞬間清醒了。
她睜開眼。
發現面前杵着一張精緻熟悉的容顔。
是雲栀意…
還未反應過來,豆大的淚珠噼裡啪啦砸在她的臉上。
“我的寶…”
香蔓伸手撫摸雲栀意的臉,眼神裡透着驚訝與不可置信。
“真的是你嗎?”
“嗯,是我!”雲栀意坐在她身旁。
“栀栀寶貝,别哭了,我這不好好的嗎?”香蔓摸了摸她的頭發,眸裡閃過一抹痛色。
“頭發怎麼剪短了?你不是最喜歡長發了嗎……”
雲栀意彎唇笑:“我現在不喜歡長發了,以前頭發長到腰那裡,每次洗頭發都不方便,現在短了一半,洗起來方便多了。”
“不對。”
香蔓搖搖頭。
“你說什麼我都信,唯獨這件事情我不信。我認識你整整二十多年,從小到大你都喜歡長發,喜歡及腰的長發。”
香蔓的目光掠向一旁。
沙發對面,坐着一個極其俊美的男人,一身黑色華貴西服,氣勢非凡。
此人,香蔓并不認識。
因為在厲家她被關起來了。
她根本不知道厲家名義上的“二少爺”。
“栀栀,他是誰?”
香蔓或許已經猜出了幾分。
因為她落入龍家人手裡,很長一段時間了。
雖然他們沒有對她造成任何身體上的傷害。
可是心靈上卻受到了不少的折磨。
眼前的人。
應當是龍家的……某位少爺,亦或者是未來的掌權人。
因為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尊貴的氣息,透着嚴寒與壓迫,絕對是個狠角色,龍家的人,就沒有一個善茬。
“他是,龍少席。”雲栀意道。
“是你和夜淵的死對頭呢…”
“不。”男人在這時開了口。
“香蔓,你和夜淵分開,就不是我們龍氏的仇人,你是阿雲的朋友,我可以讓你與她一樣,享受整個F洲的特權!”
特權?
雲栀意滿臉疑惑。
側過頭去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龍少席,你什麼時候給過我在F洲的特權?!”
他們很熟嗎?
他成為龍少席之後,今天兩人才第一次見面。
特權?
難道是被綁架囚禁在【愛琴海】那種特權嗎…
誰特麼稀罕!
有大病不是!
雲栀意立刻回絕:“如果你說的特權,是類似愛琴海的,那就算了,我們沒有那個福氣!”
龍少席的目光盯着她。
“那阿雲想要什麼?”
雲栀意瞪他:“……”有病是不?
他接着道:“你想要什麼,我都給。”
“……”?!
口氣不小!
雲栀意唇角勾起一抹嘲味。
“那你把香蔓放了,讓她回到夜淵的身邊。”
“好。”
他幾乎沒有一刻的猶豫。
雲栀意說什麼就是什麼。
……
從那間奢華的屋子出來。
雲栀意才攏着身上的衣衫,目光質疑的看向男人。
“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龍少席是什麼人?雲栀意最清楚。
他什麼要求都不提,就答應放了香蔓,必定有詐,正如那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
下一秒。
他就說:“夜淵在另一個地方,受了傷,我讓醫師正在給他進行治療。”
“你和香蔓想見他,我明天讓人帶你們去。”
“卑鄙!”雲栀意憤怒,“萬一去了,你把我們兩個綁架了怎麼辦?”
他的眸噙着笑:“你不放心,可以把我綁了,铐在車上,拿槍抵着我的腦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動你們。”
他再一次,把生命交到她的手裡。
他的目光看向雲栀意的外套。
“對了,阿雲,我記得,我的手槍還在你那裡…”
那把槍是厲氏特制武器。
上面刻着一個“席”字。
雲栀意今天将那把槍放在了外套兜裡,本想還給他,物歸原主。
沒想到,他還來這麼一出。
雲栀意也不客氣了。
“行,既然你都不介意,那我也不嫌麻煩,在綁你一回!”
“嗯。”他接着道。
“不過我有要求,厲阈野一直想要我的命,你綁我之前,先把他綁了,這樣才能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龍少席并不想死。
尤其是再見到雲栀意後,他就更想下定決心,讓自己傷勢早日恢複。
他和厲阈野不一樣。
厲阈野可以擁有她。
而他,平日看雲栀意一眼,都是奢侈…
雲栀意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隻要你能保證,夜淵和香蔓的安全,我也能保證,你的安全。”
他成為龍少席不久。
此前的他,和夜淵并無半點關系…
之前的種種,理論上均是與他無關的!
香蔓和夜淵,是他成為龍家新任掌權人之後,才動用特權和勢力從老爺子那裡搞過來的。
不過,他卻也吃了紅利…此前夜淵的無數身家,勢力,均被歸入龍氏,如今成為了龍少席的私有财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