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洗漱完畢換上校服後,安初夏幾乎是用快步跳着下樓梯的。
“呀,少奶奶,您這麼這麼快就下來了?”說話的正是剛才敲門進來的女傭,她的手裡端着一杯牛奶,還沒來得及放到桌上。
“媽咪呢?我得提前二十分鐘到學校。”安初夏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手腕看表:“還有三十分鐘。”
“夫人還沒起床。”女傭連忙說道:“那我現在就叫司機備車去。”
“等等,你先去叫韓七錄起床。”安初夏一邊咬着土司一邊說道:“讓司機送兩次太麻煩了。”
話音落下,女傭一臉難色。
誰都知道,叫韓七錄起床是世界最難辦的差事。
意識到這一點,安初夏歎了口氣擺手道:“你去叫司機備車吧,我去叫他。”
說完,她拿着一塊土司往樓上走。
一路來到韓七錄房門前,安初夏剛要敲門,門居然被推開了。
這個家夥,長得這麼貌美,晚上睡覺不鎖門,不怕有歹人半夜進來對他那啥?
一推門進去,一股酒味撲鼻而來。她不由自主地皺着眉捏住鼻子。
“韓七錄,你醒了沒有?”安初夏前腳剛進去,後腳就有傭人拉住她,手裡還端着一碗什麼。
“這是醒酒湯,等少爺醒了,您喂他喝吧。”傭人說着,直接把碗遞給她,逃也似的走了。
沒辦法,她隻好端了醒酒湯過去,來到床邊,韓七錄的人居然不在床上!
“韓七錄!韓七錄!”她疑惑地把醒酒湯放到床頭櫃上,到處搜尋着韓七錄的蹤迹。
難道已經起床了?
這個念頭剛一起來,她忽然看到有個人躺在床底下,還露出了半隻手來!
“啊——”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
“吵死了!”
韓七錄的聲音,自床底下傳來。
難不成……安初夏低下頭去,掀開床單一看,還真是韓七錄那個家夥!
“你覺得床底下比床上舒服嗎?”她滿臉無奈地說道。
韓七錄動了動手指,連眼睛都沒擡一下。
“快點出來!”無奈,她隻好手腳并用,把韓七錄從床底下“搬”了出來,又再度搬到床上。折騰了這麼一會兒,她額頭上已經滿是細細的汗珠。
看來,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酒也不是不會醉,而是強撐着。他的臉上寫滿了困意,頭發都卷了起來。
“起床了豬頭。”安初夏一掌拍在他的屁股上,這下子韓七錄中算是有了反應,立馬就睜開了眼睛。
一雙布滿了紅皿絲的眼睛就這樣看着她:“安!初!夏!”
“好吧,不叫你了。不過你先把醒酒湯喝了再繼續睡,不然一會兒醒來了頭痛死你!”
“不喝!”韓七錄皺着眉,态度相當惡劣,說完還抓住了枕頭把自己的整個頭包起來。
安初夏沒吱聲,在床頭櫃上拿了韓七錄的手機,把音量調到最大後,直接放了一首《死了都要愛》,往他的耳邊一扔,坐在床邊等着。
一、二、三!
韓七錄把手中的枕頭一扔,紅着眼睛看着安初夏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信不信我立刻把你丢出去?”
“信啊,比信佛還信!”安初夏笑呵呵地拿過手機關掉歌,繼而拿了醒酒湯端到他面前:“你把這個喝了,喝了我就不煩你。不然你把我丢出了,我還會爬進來繼續煩你。”
安初夏說的話極其無害,讓喝酒後起床氣極重的韓七錄一下子連脾氣都發不出。
“乖,來喝一口。”她用哄小孩的語氣哄着,舀起一口湯遞到他的嘴邊。
韓七錄聳着眉毛,最後還是把那一口湯給喝了。
“七錄真棒!”安初夏笑呵呵地又舀了一勺湯遞到他嘴邊。
韓七錄的嘴角抽了抽,擡起眼睛看着安初夏:“你沒吃錯藥吧你?當我小孩子呢?走開走開!”
他說着,把那個碗一把拿過,一仰頭,咕噜咕噜地把碗裡的湯全都喝了。
雖然是皺着眉,但他語氣裡毫無怒意,安初夏得出了一個結論:對韓七錄,就是得按照哄孩子的辦法來。
韓七錄是叫不起來了,她隻好先讓司機大叔帶她去斯帝蘭,正好碰上了準備出門的劉東宇,兩個人便一起坐車上學。
車内除了司機大叔打轉向燈的聲音外,沒有任何的聲音。安初夏看了他一眼,打破這奇怪的沉默:“大二也要參加今天的拔河比賽吧?”
“恩。”劉東宇點頭:“七錄也會參加。你呢?你會參加女生的拔河嗎?”
“不知道。”安初夏搖搖頭:“今天這麼早去,就是要選誰去參加拔河。不過我覺得,我跟江南都要參加。”
說到江南,劉東宇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僵硬了。他機械地點頭,沒再說話。一直到斯帝蘭,兩個人也沒再說過話。
樓梯口,劉東宇停下腳步看着安初夏道:“那麼,我就先上去了。”
“恩。”t安初夏點頭,一直到劉東宇上樓她才收回視線。
回到教室,班裡人幾乎已經全都到齊了。
“初夏,你能不能跟班主任說說,讓我别參加了?你看我這個噸位,一上場肯定被人笑。”菲利亞摸着自己肉肉的臉蛋,一臉苦惱地說道。
安初夏啞然失笑:“這個我可說不了,你不知道班主任最近對我很嚴嗎?再說了,不讓你上場這是什麼你知道嗎?”
“是什麼?”菲利亞一臉迷茫地問道。
“是暴殄天物!”
話音落下,菲利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開什麼玩笑?狗嘴裡隻要塞一根象牙進去就能吐出象牙來了。”萌小男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說了這麼一句,弄得菲利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班主任很快進了教室,等大家都坐回位置後,她方才清了清嗓子說道:“讓大家這麼早來,就是為了選出參加今天拔河比賽的人員。男生這邊,昨天就已經自告奮勇報名完畢了,所以,今天主要是選出女生隊的參賽選手。”
菲利亞聳着腦袋,一副“你看不見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