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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寒門首輔貴女妻 瀟騰 2616 2024-08-29 11:17

  “去把管家叫來,帶幾個嘴緊的,把這些人,盡數捆了。”

  容束瞥見屋内一眼,隻覺得兩眼發黑,踉跄一步,被容晚玉攙扶住。

  随侍領命去,他拍了拍容晚玉的手,“這些腌臜事,你不便在此,先回去吧。”

  熬了半宿,就為等這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戲,容晚玉豈會離場,挽住父親的胳膊,蹙眉憂思,“二妹妹遭難,姨娘還懷着身子,女兒放心不下,還是陪父親一道吧。”

  一場酒宴,往日乖巧賢淑的二女兒不知廉恥地在男人懷裡撒歡,嚣張跋扈的大女兒卻懂事不少。

  容束隻覺得自己半是哀怒半是欣慰,最後隻喟歎一句,“還好不是你,不然我如何向你母親的在天之靈交代。”

  管家聞訊趕來,帶了最親信的家丁,将蕭姨娘帶來的仆從盡數捆綁起來,連嘴也一并堵住。

  “全部,杖殺。”

  官至今日,容束早不是那個優柔寡斷的寒門書生,好幾條人命在前,眼皮也不眨一下。

  “今日之事,不可外傳,若有流言,嚴懲不貸。”

  此時蕭姨娘正在屋内抱着容沁玉痛哭,哪有心思管自己的手下人。

  容晚玉看着管家帶人将他們一個個拖走,都是蕭姨娘最心腹之人,也都是前世欺淩過自己的人。

  搶占自己的财寶,當面辱罵甚至毆打,為了取悅蕭姨娘和容沁玉,甚至诋毀故去的母親。

  以至容府流放時,自己的身子已然病弱,才會早早病死在那千裡之路。

  那時候,你又為何沒想起,跟我母親的在天之靈如何交代呢?父親。

  容束看似嚴懲,實則還是在維護容沁玉的名聲,畢竟是自己疼愛了十多年的女兒。

  眼看蕭姨娘的走狗倒黴,容晚玉也并未覺得心中的大石松了多少,默默陪着容束進了廂房。

  她因前世之故,五感異于常人的敏銳,還能嗅到一絲甜膩的氣息,是蕭姨娘為自己和遲不歸準備的迷情香。

  香爐裡想來是早已燃盡,連香灰都不留,才好栽贓孤男寡女你情我願。

  落在容束的眼裡,看見的就是容沁玉主動膩歪在楊志文懷裡,蕭姨娘分都分不開二人。

  “孽畜!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容束一巴掌打在容沁玉的臉上,力道之大,将人扇倒在一旁,蕭姨娘立刻哭嚎着上前摟住女兒,“老爺,沁兒是被人所害,她受您教導多年,怎會不潔身自好?”

  這話算是不錯的辯白,想起二女兒往日為人,容束狠厲的目光投向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楊志文。

  此後容束的心腹嬷嬷趕來上前查看,雖兩人衣衫不整,但楊志文那厮好似是個天殘,人雖然意亂情迷,但那腌臜之物卻跟條軟蟲一般,并未真的污了二小姐清白。

  “二小姐并未失身。”

  避開視線的容晚玉早知此結果,迷情香是蕭姨娘準備的,楊志文的酒卻是自己讓人換的。

  哪怕他欲火焚身,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行房事了。

  倒并非容晚玉善心,隻是她和容沁玉到底是姐妹連枝,若容沁玉真失了身子,人言可畏,容府的面子也算丢盡了。

  她和容沁玉的仇,遠不止于此。

  迷情香漸漸失效,楊志文也終于恢複了些神智,看着滿屋子的人,還沒幹透的後背又出了一層汗水。

  “老爺,是這賊人害沁兒,定要将他碎屍萬段!”蕭姨娘狠毒的目光宛若長針刺向楊志文。

  楊志文自知大禍臨頭,從懷裡抽出一根手帕高舉,“容師明鑒,我與二小姐情投意合,隻因酒醉才誤行錯事,并非輕薄浪子!”

  容府上下皆知,二小姐不僅才貌出衆,還精通一手好的女紅,那手帕上的花紋是她慣用,且技藝精湛,非常人可得。

  “一根手帕能證明什麼,定是你趁機從我女兒身上偷去的。”蕭姨娘厲聲反駁,又哀求地看向容束,“表哥,别讓賊人再潑髒水,快拖他下去吧。”

  感受到容束的目光,楊志文越發理直氣壯,甚至并指起誓,“今日之前,二小姐便常常避人耳目與我私會,隔着外院與内院那道花牆,還說了許多自己的私事。”

  他越說越興奮,記性也好,将那些話一一複述。

  說得越多,容束的臉越黑,蕭姨娘的臉越白,因為那些事都是容沁玉自幼的經曆,并非楊志文可随意探知的。

  這下,蕭姨娘終于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向容晚玉,嘴皮顫抖,“是你......"

  容沁玉隻小容晚玉半歲,兩人自幼一同長大,要說這些瑣碎有誰知曉,除了蕭姨娘便是容晚玉了。

  這句話說得含糊,容束的注意都在楊志文身上,并未發現兩人之間的針鋒。

  “住口!”

  此時已經無可辯駁,容束扶住自己的額頭,抽出容晚玉挽住的胳膊,一步步走到蕭姨娘面前,鉗住她的下颚。

  “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表哥......”蕭姨娘吃痛,落下淚來,以往隻用紅個眼眶就能得到柔情安撫,如今再不管用了。

  被容束冷漠的态度刺激,蕭姨娘反而冷靜下來,她知曉如今隻能吃下這個悶虧。

  如果再将容晚玉扯進來,既拿不出證據,也會讓容束更加厭棄自己和女兒,不如忍一時,再圖後計。

  “千錯萬錯,都是妾這個當娘的錯。表哥你要打要罰都沖着妾來,饒了沁兒這一回吧。”

  言罷還故意露出自己隆起的小腹,果然見容束投鼠忌器,将手松開了。

  “父親,既誤會解開了,二妹妹也未出事,不如算了吧。”容晚玉适時上前,吹着蕭姨娘一慣的耳旁風,“姨娘常與女兒說,我與二妹妹年歲漸長,少女愛慕是常情,無需避諱。想來姨娘也想讓二妹妹得心所願,覓得佳婿吧。”

  一番話,讓容束顧忌蕭姨娘腹中孩子的心思燃盡,怒不可遏地又給了蕭姨娘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你教壞你的女兒,還想教壞湘娘的女兒,我看這個家你是管不了了。來人,把蕭氏和二小姐關回房,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們出來!”

  一聲令下,立刻有有力的仆婦上前攙起母女二人。

  容晚玉一臉的不忍心,上前拉住了蕭姨娘的手,“姨娘,您别傷心,父親隻是在氣頭上,您的胎可是最要緊的。”

  蕭姨娘無力抽出手,隻覺得腹部陣陣作痛,幾乎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好得很,是我小瞧了你,你等着,我不會讓沁兒白吞這黃連......”

  “姨娘都傷心得說胡話了呢。”容晚玉伸手替蕭姨娘将松亂的發髻扶正,笑不及眼底,“我呀,最不怕的就是等,姨娘放心,時日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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