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月看着蘇棠,顯然不大相信蘇棠的話,蘇棠是女子,年紀還不大,就算會點醫術,也隻是皮毛。
隻是黑水山莊距離兩邊鎮子都有十裡路,大夫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讓蘇棠看看也沒壞處,就起了身。
蘇棠坐下給男子把脈,把了好一會兒,才收手,李霁月問道,“他怎麼樣?”
蘇棠看李霁月道,“他是不是之前傷過腦子?”
李霁月驚了,她還真會醫術,她飛快的點頭,“他是我從路上撿回來的,傷了腦子,什麼都想不起來,大夫說他腦子裡有淤皿,這些日子一直在吃藥,但淤皿散了,他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大夫又說他需要刺激,可能要到他以前生活的環境中去,才可能恢複。”
男子要離開,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李霁月雖然舍不得,但她不能自私的把他留在山莊裡待一輩子。
李霁月的大哥李霁明看出她對男子有情,也怕男子一走就不再回來,最後自家妹妹念着他一輩子再不嫁人,痛苦一輩子,就拐着彎的逼婚,讓男子喝了她妹妹的喜酒再走。
男子要阻攔,那他就做新郎官。
男子要不阻攔,他妹妹成親之後就送他滾。
這才有劫持人來山莊這事。
蘇棠醫術自認甯朝無人能比了,但失憶的病,她還真治不了,如之前找的大夫說的那般,這病就是要刺激,刺激他想起過往的記憶,這事大夫沒法幫。
蘇棠出主意道,“你可以嫁給他,陪他一起下山。”
李霁月眼神黯淡,“他不肯帶我一起離開。”
他要是肯就沒這麼多事了,男子不肯帶她走,她總不能死乞白賴的跟着。
這時候,外面跑進來一丫鬟道,“二小姐,大少爺回來了。”
李霁月擦掉眼角一滴淚,“他可算是回來了。”
丫鬟道,“大少爺心情不是很好,一回來就喝酒。”
李霁月道,“我大哥為什麼心情不好?”
大哥知道她不會選那些男子,抓上山的本意也不是真的給她挑,隻是為了激将路公子娶她,不會因為她誰都不選就心情差啊。
丫鬟小聲歎息道,“大少爺弄丢了那塊他從不離身的信物。”
怎麼會把信物丢了呢?!
都怪她的烏鴉嘴,早上大哥帶人出門,她就提醒大哥别忘了當初金盆洗手發的誓,他要再做回山匪,這輩子都找不到爹娘家人。
大哥說他又不是真的抓人,不算做回山匪違背誓言,她還說老天爺不一定有時間看他的苦衷,萬一當真了呢,大哥笑着走了。
結果下山就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丢了!
李霁月心都揪到了一處。
她擡腳就走,丫鬟緊随身後,走了幾步後,丫鬟回頭看蘇棠,“我家大少爺已經命人去牢房放了你相公他們了,你們可以下山了。”
還真是抓的玩的......
蘇棠扶着額頭走出去。
丫鬟領着她往前走,不多會兒就看到謝柏庭他們了。
瞧見蘇棠,謝柏庭大步流星的過來,問道,“他們沒欺負你吧?”
蘇棠就想起自己被迷藥撂倒的事,已經羞辱過她一回了,她哪裡還會給人家機會再羞辱她第二回?
康王世子和秦大少爺走過來。
謝柏庭給蘇棠介紹他們,“這是康王世子,清陽郡主的兄長。”
“這是左相府秦大少爺。”
山莊不是久留之地,餘下的話不必多說,等回京自然就都知道了,幾人邁步出山莊,陳青他們早埋伏在山莊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