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就是問一聲,要去的話她就讓人準備馬車,蘇棠不去,她就繼續伺候蘇棠洗漱梳妝。
和謝柏庭一起吃了早飯,蘇棠就帶半夏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路過花園的時候,看到一丫鬟領着一大夫往西院方向走,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半夏就道,“二老爺的生母陶老姨娘病了。”
沒見過面的人,蘇棠不甚關心。
不過等她到松鶴堂,除了二太太不在,其她人都到了。
蘇棠請完安坐下,老夫人喝着茶,問南康郡主道,“沒幾日就是應國公府老夫人的壽辰了,賀禮可準備了?”
南康郡主眼底蹿過一陣不悅,她管家不喜人置喙,更不喜向人報備。
不過老夫人問了,她也隻能回答,“照着去年興國公府老夫人過壽準備的。”
老夫人喝了兩口茶放下道,“應國公府老夫人過的是五十九歲大壽,應國公世子夫人又是咱們靖南王府大少奶奶的堂姐,和咱們靖南王府也算是沾親帶故了,照着去年給興國公府老夫人的送就輕了,再添三成。”
不是商量,是直接吩咐,南康郡主心下冷笑,面上不動聲色道,“是我思慮不周,老夫人提醒的是。”
三太太就道,“再有兩個月就是老夫人您的壽辰了,往年都不曾大辦,今年咱們靖南王府喜事連連,大少爺娶了大少奶奶,又得遇良醫,病情大好,咱們府也該大辦一場熱鬧熱鬧了。”
四太太贊同道,“三嫂說的對,咱們靖南王府确實好久沒熱鬧了。”
雖然謝柏庭和蘇棠成親大喜,但謝柏庭當時人都昏迷不醒,前來道賀的賓客都不敢笑,氣氛壓抑的很,委實談不上熱鬧。
老夫人失笑,“你們有孝心我知道,太折騰了,還是算了吧。”
三太太勸道,“這怎麼能算了呢,哪家老夫人過壽不大辦的,不說年年辦,三五年總得辦上一回,也讓外人知道咱們府上老爺的孝心。”
三太太把孝心擡出來,老夫人就松口了,“那就辦吧,切記不可鋪張浪費。”
然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商量怎麼辦壽宴,正聊着,二太太邁步進來,面容有些憔悴。
四太太見了道,“二嫂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二太太摸了下自己憔悴的臉,道,“陶老姨娘昨晚病情加重,我在她病榻前守到半夜,早上睡迷糊起晚了,到現在才來給老夫人請安。”
陶老姨娘是二老爺的生母,原是先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因為和先老夫人的這層關系,老夫人和王爺對她都很優待。
聽二太太說陶老姨娘病重,老夫人也有些動容,畢竟她們年紀一樣大,半年前陶老姨娘還隔三差五來給她請安,不過半年時間就這樣了,老夫人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她聲音微顫,“可請過大夫了?”
“已經請過了,但大夫說情況不妙,也就這一兩日了,”二太太聲音有些沙啞,鼻子酸澀。
二太太坐下來,拿帕子拭淚,四太太道,“可惜賈大夫診金要的太貴,人又不在京都,不然請他來給陶老姨娘看看,沒準兒有幾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