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回道,“已經巳時一刻了。”
蘇棠,“......!!!”
都這麼晚了?!
她還沒有去請安呢!
“怎麼不叫我起來?”蘇棠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茯苓忙道,“世子爺不讓喊,還派人去松鶴堂禀告說世子妃崴了腳,今兒沒法去請安了。”
算他還有那麼一點良心,知道老夫人不好說話,找借口堵了老夫人的嘴。
不過既然不用去請安了,蘇棠就不用急着起床了,她累慘了,急需回籠覺補睡眠。
謝柏庭走進來道,“既然醒了,還是吃了早飯再睡吧。”
蘇棠拿眼睛瞪他,他還有臉說這事,要不是他,她能累的下不來床嗎?!
隻是蘇棠的瞪眼對謝柏庭來說,不僅沒什麼殺傷力,他甚至還想再欺負她一下,謝柏庭在床邊坐下,手一伸,遞給蘇棠幾張銀票。
蘇棠想撓他,“别以為給我錢,我就不生氣了!”
姑奶奶最不缺的就是錢。
謝柏庭失笑,“這是三嬸剛剛送來的。”
蘇棠眼底閃過一抹驚訝,“誰掏錢給四姑娘買藥膏,這事昨兒不是沒談妥嗎?”
昨天四太太從靜墨軒走後,就去松鶴堂找老夫人要錢買藥膏給四姑娘謝绮祛腦門上的傷疤,不得不說老夫人夠絕,要去大昭寺祈福的是她外孫女姚筠兒,也是老夫人使喚謝绮她們陪着一起去的,出了意外,老夫人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四太太去找老夫人,老夫人一句讓公中拿一半就把她打發了。
聽丫鬟說,四太太從松鶴堂出來時,那臉綠的能和蓮花池裡的蓮葉有的一比了,也不怪四太太憤怒了,她女兒受了一通罪不說,還要四房自己掏一半的診金,欺人太甚了。
隻是老夫人做的決定,四太太心有微詞也不敢說什麼,想到這麼多年,一直奉承老夫人就覺得自己腦子被門給夾了,多年來,她四房奉承老夫人,奉承南康郡主,奉承三太太,不就是想以後分家的時候能多分點嗎?!
結果呢,四房應得的都不肯給!
四太太氣的一宿沒睡,早上也不去松鶴堂請安了,去天香院找王妃,希望王妃能幫幫他們四房。
王妃把管家權交給了蘇棠,蘇棠都不管的事,她就更不好管了,但謝绮的遭遇确實叫人同情,王妃一向心軟好說話,便道,“公中掏三千兩吧,多的我也做不了主。”
公中拿的太多,二太太三太太該有話說了。
五百兩,數目并不大,卻是把四太太感動到慚愧,因為王府幾個妯娌,四太太唯獨沒有奉承過王妃,就她巴結讨好南康郡主說的那些話,王妃把她轟出天香院都應該,卻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幫她,四太太隻覺得以前瞎了眼。
公中拿了三千兩,四房掏了兩千兩,湊夠了數,四太太親自送來靜墨軒,蘇棠沒睡醒,四太太就把錢交給了謝柏庭。
看着手裡的銀票,蘇棠隻能說沒有利益牽扯的時候,誰都好相處,一旦涉及到利益,就都露出了真面目。
蘇棠把手中銀票遞給茯苓道,“過兩日把藥膏送去給四太太的時候,帶兩千兩銀票去。”
謝柏庭看着蘇棠,“你要拉攏四嬸?”
蘇棠想到謝柏庭對三太太的評價,有點擔心,“四嬸不值得拉攏嗎?”
她覺得四太太遠沒有三太太城府深,甚至偶爾還有點缺心眼,不然老夫人也不至于一點不把四房當回事,不過她和各房相處的時間都不長,不敢說了解他們,還是聽謝柏庭的為好。
謝柏庭笑道,“那倒沒有,相對來說,四叔四嬸算厚道的了。”
蘇棠則道,“我沒指望四房能給我們什麼助力,我們也不需要,但母妃太孤獨了,偶爾有個人能去天香院陪她說說話也是好的。”
每回康王妃來,王妃都那麼高興,蘇棠看了都心疼。
謝柏庭摸着蘇棠的臉,眼底是細碎流光,他何德何能,能娶到這麼可心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