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早就醒了,他是壓根一宿就沒怎麼睡。
一整晚,他剛有點困意,她就在懷裡翻身,要不是知道她累了一天,他真的要懷疑她是故意的。
不過昨晚不是故意,剛剛他可确定的很。
謝柏庭盯着蘇棠的眼睛,喉嚨滾了一下,蘇棠眼神躲閃,心下尴尬的要死,這就跟做賊被抓包了似的,一大清早就這麼倒黴,感覺一整天都好不了了。
蘇棠紅着臉嘴硬道,“天已經大亮了,我看你還在睡着,想叫你起來呢。”
謝柏庭聽笑了,“你就是這麼叫人起床的?”
“不行嗎?”蘇棠嘴硬到底。
謝柏庭被她的理直氣壯弄的渾身無力,這女人嘴硬的本事一流。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衙差在門外問,“謝大少爺可起了?”
謝柏庭側頭看了門一眼,“有事?”
衙差的聲音再傳來,“左相知道您被抓了,特來巡城司解釋您昨晚宵禁之後夜行的原因,您和大少奶奶可以回府了。”
蘇棠看着謝柏庭,詫異道,“這麼一大早,左相就知道了?”
豈止是左相知道了,大半個京都都知道靖南王府大少爺大少奶奶宵禁之後穿街過市,被巡城司抓了的事。
蘇棠推謝柏庭,謝柏庭下了床,拿衣架子上的錦袍穿,蘇棠把發髻挽好,便和謝柏庭一起出了門。
左相人還沒走,見到謝柏庭,慚愧道,“昨日謝大少爺領着賈大夫去彧國公府救了小女一命,卻不曾想連累你被巡城司抓了,我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謝柏庭道,“左相不怪罪内子驚馬車,傷了左相夫人就好。”
左相笑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要沒昨兒的意外,内子雖然毫發無傷,我們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比起失女之痛,這不算什麼了。”
左相沒在巡城司久待,他是去上朝的路上得知謝柏庭昨晚被巡城司扣了,都顧不上上朝就來了,這會兒還得趕進宮向皇上請罪。
駱大人駱垚走過來,他昨晚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謝柏庭腦子裡是哪根弦沒搭對,要到他巡城司來過夜,左相一來他就明白了。
領賈大夫去醫治左相夫人是在幫謝大少奶奶善後,來巡城司也是。
為了彌補過失,都被抓到巡城司了,誠意十足,左相府要還怪罪謝大少奶奶,就有些得理不饒人了。
另外就是幫他了,巡城司官職不高,京都世家子弟還真沒幾個把巡城司放在眼裡,大晚上當街縱馬,他看着窩火又沒辄。
昨晚抓了靖南王府的兒子,信老王爺的孫女兒,滿京都的權貴子弟心底該有些掂量了,要還敢宵禁之後在街上溜達,巡城司的大牢可寬敞的很。
見駱垚一臉的感動,陳青都不忍心告訴他,他家爺隻是不想回府打地鋪,又恰好碰到了他巡城,才帶着大少奶奶來住了一晚,雖然幫巡城司立威了,但真的隻是順帶的。
謝柏庭同駱垚告辭,然後就帶着蘇棠坐馬車回府。
牡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