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亦言情緒平靜。
他眼神涼涼地瞥向徐蕭潇,問道:“你以為你是在幫柳心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用柳卿澤來當做籌碼。但你現在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柳卿澤在哪裡?”
徐蕭潇神情得意。
眼神中還帶着挑釁。
而她的話和表現,讓秦亦言暗叫聲不妙。
看樣子,他們是不聲不響地找到了柳卿澤,并進行轉移。
但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自己一直處理得很隐蔽啊!
秦亦言的情緒,逐漸暴躁。
可他沒有表現出來。
在和徐蕭潇對視的時候,他連眼神都沒有變化,隻是安靜地描述:
“就算你們找到柳卿澤又如何,我是柳家的第二大股東,重要項目投資人,隻要我想,分分鐘就可以讓柳家資金鍊斷裂,甚至破産。”
秦亦言沒有誇大其實。
他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讓柳家與秦家,糾纏到了一起。
而這個消息,讓徐蕭潇收起笑意,再眯起了眼睛。
下一瞬,秦亦言好像“不經意”地想到什麼。
又提醒道:“對了,柳卿澤還是一個項目的風險承擔人,如果項目真的有什麼問題,他恐怕會有牢獄之災!”
在此之前,徐蕭潇認為,他們與秦亦言過招,成功的概率很大。
結果……
徐蕭潇都亮出了底牌,秦亦言也隻是暫時失控,然後就很快掌控了主動權!
而且,他真的是全方位拿捏了柳家姐弟!
這秦亦言……真是卑鄙又無恥!
徐蕭潇逐漸憤怒。
她甚至想動手教訓那個混蛋!
不過……
動手?
徐蕭潇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了會兒,便冷靜下來。
之後,她的嘴角再次浮現出嘲諷的笑容,并問:“所以你是打算犧牲你妹妹,來個兩敗俱傷?”
“錯了,你們根本就沒有兩敗俱傷的資格。”
徐蕭潇覺得秦亦言就是在說大話。
她手上的證據一公布,秦家,就會變成個笑話!
白羽菲也不可能繼續在上流圈子裡混下去!
然而秦亦言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說:“我會送菲兒出國,她以後就在國外發展,國内的流言蜚語不會影響到她。”
徐蕭潇輕笑:“那你們秦家呢,難道要放棄國内的一切,舉家出國?”
“我們不會走,證據,你想公布就公布,即便鬧個滿城風雨,過個一年半載,誰還會提起?記住,在這個圈子裡,利益才是永恒的,一點八卦,不會影響什麼。”
“這麼說來,别人在背後議論,你也無所謂?”
怎麼可能……無所謂!
但秦亦言要做出無所謂的樣子。
還說:“這個世界充斥了太多雜音,自己過濾掉就好了。”
“你能過濾掉,但是你的家人呢?你就不考慮你的母親,能否接受的了?”
聽徐蕭潇提起自己的母親,秦亦言擡頭看過去。
他冷笑着問:“我母親不隻一次在我面前誇你,結果,你卻反過來用她來要挾我!?”
“我沒有要挾,隻是提醒你!”
“但你的證據一旦公布,我的母親也會受到傷害!可你還要保持原計劃,是吧!”
秦亦言說話的時候,緊盯着徐蕭潇。
身上還散發出強烈的壓迫感。
在那樣的盯視下,徐蕭潇錯開了視線。
她不是害怕秦亦言,而是覺得……
愧對了池容。
整件事情裡,池容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可到最後,卻牽連了她……
徐蕭潇很抱歉。
卻又不能自私地停下計劃。
她閉了閉眼,待再次看向秦亦言的時候,她臉上沒有表情。
隻說:“都這時候了,還給别人挖坑呢?也對,你就是這樣性格的人,有你和白羽菲這樣的子女,才是你母親最悲哀的事!”
“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百遍,也是如此!”
徐蕭潇挑釁地看着秦亦言,發現這家夥死死捏着手掌,便冷笑:“怎麼,你也想動手?那就來吧,然後送你們兄妹倆,一起去吃牢飯!”
徐蕭潇很嚣張。
嚣張得……秦亦言的确很想動手!
可就在秦亦言情緒愈發激動的時候,他發現對面的女人……
突然變了神色。
她在盯着門口看,眼神中,劃過複雜的神色。
秦亦言感覺不對勁兒,立刻回頭。
然後……他看到池容竟然站在那!!
“媽媽……”
此刻的池容,面色蒼白,神色脆弱。
看樣子……
好像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
事實也的确如此。
池容走進病房。
又緊盯着徐蕭潇,顫着聲,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菲兒,當真對亦言動了情?”
事已至此,隐瞞也沒有用。
徐蕭潇狠着心,點頭道:“是,她不隻一次親口承認,我都有證據的。”
聽過這話,池容閉了閉眼。
她真的想不到,曾經乖巧的女兒,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
可是由此,很多事情倒是能解釋得通了。
例如,白羽菲為何總是針對柳心愛。
又為何總是介意别人對柳心愛好……
池容很自責。
她想,若是自己能早點發現女兒的心思,就可以早點規勸,也就不會讓這丫頭越錯越離譜!
發現池容面色痛苦,徐蕭潇忙問:“您沒事吧?”
秦亦言也很擔心母親的狀态。
但他更鄙視徐蕭潇的虛僞,張口便說:“收起你僞善的面具,如果你真的擔心,剛剛就不會說出真相!”
徐蕭潇擔心不假。
但是她不後悔!
擡頭就對秦亦言反駁道:“身上長了爛瘡,蓋住就能假裝沒事?必須忍痛揭開蓋在上面的衣服,哪怕是刀切,也要将爛肉切除!唯有此,才能保住性命!”
“哼,空話連篇!”
徐蕭潇氣急,想要繼續反駁。
但池容先開了口,命令道:“你們不要吵了,現在,我問問題,你們來回答!”
這一道命令,讓徐蕭潇和秦亦言都安靜下來。
之後,池容看向秦亦言,提出問題:“你當真關着心愛,還虐待她?”
“我從來沒有虐待過她!”
“肉體上沒有,那精神上呢?”
精神上……
秦亦言有自己的解釋:“她是妻子,要臣服于丈夫,為了讓她聽話,就要給她施加壓力,如果你們認為這也是虐待,那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