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嬸面上閃過一絲尴尬,不過也默認了。
張政委便把陸二嬸如何借腹生子的事跟溫甯講了一遍,版本跟溫甯從張嬸那兒聽到的差不多。
然後繼續道,“陸琪生母叫李春梅,當初她咬死了你二叔強暴,要去舉報他,那個時候一旦爆出來,夠你二叔吃槍子的,你公公為了幫你二叔,先是給了李家一大筆錢,然後動用權力把李春梅一家送到了邊疆,邊疆那邊有你公公的人看着李家,李家翻不出什麼花來。”
“誰想到,這次陸耀在滬市被抓,有人借着這事,不知道怎麼把當年李春梅那件事翻了出來,還把李春梅也接到了首都,上周上面去軍區視察,按理李春梅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事兒也不可能有能耐見到大領導,但她居然跑到大領導必經的路上,當街攔車,跪地陳情,周圍還有不少群衆圍觀,雖然那些群衆當場不敢吱聲,但私下已經傳遍,影響很惡劣。所以大領導把你公公叫去問話了。”
溫甯認真聽着,擡手拿起茶幾上的保溫壺,給張政委倒了杯水,遞給他。
張政委咽了一口口水,喝水潤潤嗓子,又接着講:
“你公公被叫走後,平時那些暗地裡看不慣陸家的人也紛紛跳出來,有人又把你做生意這事兒拿出來做文章,說你就是陸家的白手套,陸家不方便做生意,就扶持你,讓你在台前活動,實際上你是在幫陸家斂财。還說你一年時間,掙了幾百萬,現在已經有不少部門出動,去你那什麼出版社和文具廠調查了。”
“不過他們沒查到陸家濫用職權的實質性證據,但以我對那些人的了解,沒查到東西,他們也會找借口給你安個罪名,然後順理成章把你的廠子霸占,充公,我看這些人急吼吼的樣子,估計早就眼紅很久了。”
一口氣說完,張政委端起水杯,将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溫甯聽着張政委的話,倒是跟孫司長之前打電話說的内容吻合上了。
她現在徹底明白,為什麼孫司長要讓她盡快把出版社和文具廠的股份都轉出去,如果股份還是在她名下,那些人就會趁着陸振國被問話的時候,抓住這件事情做文章,甚至這些可能成為扳倒陸振國的證據之一。
不僅如此,還要霸占她的财産,把這些東西先充公,再從裡面撈油水。
溫甯到底也才二十出頭,後世大學剛畢業,父母雖然也會跟她分享一些創業經驗,但到底隻是經驗,真的碰上這種事,她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凝眉思索。
旁邊的陸家人也聽明白了。
陸耀的事是導火索,引燃之後,李春梅和溫甯的事就成了燃料,把這把火越燒越旺。
陸耀憤憤不平道:“出版社和文具廠的生意都是嫂子自己一點一點做起來的,根本就沒靠過陸家!他們憑什麼拿這個說事?!有什麼臉霸占出版社和文具廠!”
陸二嬸則是覺得理虧,捶兇頓足地懊悔:“怪我,都怪我,當年如果我沒有跟李春梅做交易,沒有搞什麼借腹生子,現在也不會給那些人留把柄。”
秦蘭腦子裡思緒萬千,在想着該找誰解決這些事。
溫甯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錢沒了可以再掙,先想辦法把人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