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府尹對司徒瀾問:“司徒瀾,你可認得她們?”
司徒瀾皺著眉搖搖頭:“不認得。”然而心裡卻隱約覺得這兩人被召到這裡來是跟她有關,她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夫人不記得奴婢了嗎?十年前,我們曾在您宮中服侍過一段時間啊。”
“奴婢春荷,這個名字還是您取的呢。”二人道。
司徒瀾其實已經認出她們,其中一個看著眼熟,但另一個卻是服侍了她好幾年,雖然隻是個端茶倒水的下等宮女。
但司徒瀾心裡已經生起戒備,當下隻一個勁地搖頭:“我不記得,也不認得你們。”
府尹道:“這兩人的身份在宮裡皆有造冊,我已經查實二人確實曾在瀾貴妃宮中服侍,身份不假。司徒瀾不記得倒也情有可原,畢竟當初服侍她的宮女有五十多人,而這二人的身份也不高。”
李庭暉點頭:“你且開始審問吧。”
府尹領命:“是。”
說著,府尹看向司徒瀾,將剛剛在大殿上說過的話又復說了一遍,果然說到李庭暉並非司徒瀾親生,司徒瀾滿臉不可置信。
但她的不可置信不是覺得自己被人污蔑而感到憤怒,倒像是被人揭穿了秘密後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在司徒瀾心裡,這個秘密隻有她和她父親司徒元帥知道,司徒元帥已經死了,按理說隻要她不說出來,這世上壓根沒人知道小皇帝不是她親生的!
一瞬間,司徒瀾腦子裡飛快地閃過許多東西,然後憤怒地指著府尹罵道:“你放屁!”
府尹:“......”
司徒瀾氣得臉紅脖子粗:“暉兒絕對是我親生的!你們......你們為了殺了我竟然用出這種下作的手段!”
府尹不慌不忙地問:“那你要怎麼證明陛下是你親生的兒子呢?要知道,在陛下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就無意間喝下一碗墮胎藥,那湯藥能讓你終身不育,試問你是怎麼把孩子生下來的?”
司徒瀾瞪大眼睛:“我沒有喝!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喝了什麼絕育藥?這是誰造的謠?!”
殷相道:“並非造謠,而是長亭查出來的。”
司徒瀾傻眼了,聲音微顫:“誰?”
殷相:“十年前,李長亭安插在宮中的密探便發現你無意間喝下一碗墮胎藥,當時那人查到陷害你的人是德妃,並且知道了那藥還有絕育的作用,這個消息被送到長亭手裡,但是當時的長亭跟你已經離心,所以他雖知道,卻並沒有理會。”
“換說句話,陛下並非你親生之事,十年前長亭就知道了。”
司徒瀾一雙眼睛簡直快要瞪脫眶,在不可置信後,滿面懊惱和羞辱。
司徒驍銳利的眸子看著珠簾之後,聲音森冷:“他十年前就知道?”
府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十年前知道此事的人多了去了,隻是時隔已久,又逢天災巨變,想要找到還知道舊事的人已經不多罷了。”
大殿裡一片沉默,隻有司徒瀾隱忍的哽咽聲。
這時,有侍衛進來稟報道:“陛下,證人帶到。”
李庭暉:“宣。”
大殿外走進來一個微微低著頭的中年男人,看到這人,司徒驍倒吸了一口氣,表情帶著幾分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