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威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妹夫,我妹妹可是為陳國公府誕下了唯一的獨苗啊!”崔侍郎雖然也氣自己的妹妹,但是卻不能看着陳國公府将這妹妹休棄回家。
陳遠威煩躁的叫道:“這是我爹的意思,我又做不了主。再說了,她讓我們陳國公府丢盡了臉,休了她也不為過。還有你這媳婦兒,我看也休了吧!休了她們,咱們才能撇幹淨,讓皇上看到咱們的态度。”
杜氏一聽瞬間就白了臉,“相、相公......”
出了這事兒,她本就沒臉見人了,若是再被休棄,她就沒法活兒了。
崔侍郎垂下了眼睑沒有說話,覺得陳遠威說得很對。将這犯錯的蠢婦處置得越狠,便越能像皇上證明,這事兒的的确确與他們無關。而且,以這個理由休妻,也很正當,嶽家也沒話說。
“陳遠威你個沒良心的。”小崔氏用拳頭打起陳遠威來。
“你這瘋婦。”陳遠威推了打她的小崔氏一把。
“哎喲......”小崔氏撞到了車壁,頭和後背被撞得生疼,疼得流下了眼淚。
她狠狠的瞪着陳遠威,咬着牙道:“你要是休了我,我就去告訴所有人,那主意是你娘出的,是堂堂的陳國公夫人指使兒媳和外侄媳婦兒傳謠言害人。”
陳遠威:“你......”
杜氏見這個威脅有用,便看着丈夫道:“你若休我,我便也說出去,大家都别要臉了。”畢竟,那老崔氏也是崔家的人,是他嫡親的姑母。陳崔兩家,都不想将老崔氏也給扯出來。
陳遠威和崔侍郎瞪了二人一眼,别過臉沒有再說話。
小崔氏和杜氏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濃濃的擔憂之色,雖然丈夫休不了她們,但是日後她們不但會遭家族厭棄,更會失了丈夫的寵愛。
流言的事兒解決了,沈婉隻覺得無事一身輕。她先是把這事兒告訴了劉氏,然後才回了秋實院兒。
劉氏聽了後,将陳國公府和崔家都罵了一頓。
“夫人,這國公府和崔家,怎麼就忽然來負荊請罪了呢?”秋菊扶着沈婉在椅子上坐下。
沈婉擡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壺,示意惠兒給她倒杯茶來,她有點渴了。
惠兒會意,忙倒了茶,雙手捧着送到了沈婉面前。
沈婉拿起茶杯飲了一口道:“自然是有人出手了,查到了他們頭上呗!”
“那人是誰?咱們可得好好謝謝他!”多虧了那人才還了夫人清白。
沈婉勾了勾唇道:“皇上。”
“皇上?”秋菊瞪大了眼睛。
“嗯”沈婉點了點頭說,“除了他,還能有是誰,能讓堂堂的國公爺,連老臉都不要了,親自帶着兒媳登門賠罪呢?”
能讓一個國公爺做到這個地步的,也隻有皇上了。隻是,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皇上能這麼好心幫她。不過,他也有可能不是想幫她,而是不想讓宋恒的臉上蒙羞,更不想讓人誤會宋恒頭上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