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人神秘兮兮地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聽看到全癞子賣菌子的人說,他賣的菌子不是所有的都是能吃的,大多都是長得像能吃的菌子而已。”
“我今天早上在山裡看到黃四娘和她那幾個女兒,就見她們把看着像的菌子都往籃子裡撿。”
“天哪!”村婦驚訝地張大了嘴,“這不能吃的菌子,那可是有毒的,吃了是要出事的,這全癞子不是害人嗎?”
“誰說不是呢?那些外地客商,哪裡認識什麼菌子,這賣的人說是能吃的,他們就直接買了吃了。也不曉得,有沒有把人吃出問題。”
村婦憂心地皺眉道:“要是把人吃壞了可怎麼辦喲?這全癞子可真是喪良心。”
“是呀......”
村婦盯着全癞子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打算進了城就跟人分開,偷偷去衙門舉報全癞子。
倒不是她眼紅全癞子賣菌子賺錢,而是不想看着他禍害人。
古婆子歡歡喜喜的背着背簍進了城,剛走上熱鬧的正街,就被兩個衙役給抓住了。
“你們幹什麼?”古婆子當即便叫了起來。
“你涉嫌賣毒菌子毒壞了人,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
他們一大早就拿着狀紙來這兒找沿街的攤販詢問了,不少特征相似的賣菌者,有的是已經打聽到了名字,有的是知道了是那個村子裡的。
這古婆子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昨日在這裡賣菌子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底全部都跟賣針線的大娘透了,人家聽衙役一問就知道是她了。
瞧見她往這邊走時,就已經有人把她給指認出來了,她還是穿着昨日的衣裳,戴着昨日的頭巾,連換都沒有換過。
古婆子心中一驚,渾濁的眼珠子一轉,立刻哭喊起來,“哎喲,打人了,衙門的人打我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了。”還要往地上坐。
趕早市的人都看了過來,兩個衙役見她胡說八道,氣得臉都紅了。
這老婦賣毒菌子吃壞了人不說,被他們抓到了還胡說八道,倒打一耙。
一旁的攤販看不過眼,忍不住出聲道:“人家哪裡打你了?是你昨日在這裡賣給幾個外地客商的菌子都把人家人吃壞了,人家衙役老爺才來抓你去問話而已。”
旁人一聽,是因為這老婆子賣的菌子吃壞了外地客商,衙役來抓人問話并不是什麼打人,這眼神便變了變。
住在城裡的人,對昨日城裡發生的事也有所耳聞,看向古婆子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鄙夷。
就是她這樣的人,壞了他們同源縣的名聲。
“什麼我賣的菌子吃壞了人,你們說是就是嗎?我賣的菌子都是能吃的,你們别想亂按罪名在我老婆子頭上。”
“哎喲喂,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哦,衙門的人冤枉好人,要拉好人頂罪哦。”
古婆子主打的就是一個死不承認,外加一哭二鬧三上吊。
衙役黑着臉道:“我們衙門從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既然說你賣的菌子沒問題,就随我們去衙門,跟買你菌子的客商對質。”
古婆子哭喊道:“都說衙門朝南開,有錢沒理莫進來,我一個窮老婆子,又一把老骨頭了,進了你們衙門,焉能有命活?”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她一邊喊一邊掙紮,掙紮間,背簍裡裝得滿滿的菌子,撒了一些出來。
有那經常去撿蘑菇吃的人,一眼就認出,掉出來的好幾朵菌子都是不能吃的。
“還說你賣的菌子沒問題,這從你背簍裡撒出來的蘑菇,有好幾朵都是不能吃的,還有一朵是有劇毒的,牛吃了都要倒的那種。”
“哎呀,還真是呢。那多白白的瞧着像是雞枞,可不是雞枞,上次我家就是誤采了這種菌子吃,上吐下瀉了兩天,還吃了一兩銀子的藥才好呢。”
“這不就是證據嗎?光掉出來的就這麼多不能吃的,這能吃的怕是沒多少。”
“現在采菌子的人那麼多,哪裡來的這麼多菌子采嘛,能拿這麼多菌子來賣的人一看就有問題。”
“趕緊把這毒老婆子抓衙門去。”
“就是。”街上的人紛紛讓衙役趕緊把古老婆子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