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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希見到他的時候,眸色微微深沉,平靜的坐在了他的對面。
“喝什麼?”
“不太喜歡苦的飲品。”
“你不是學律師的嗎?不應該經常殚精竭慮的處理案子嗎?你不喝咖啡,那怎麼度過?”
“靠自制力。”
“……”
墨權沉默了。
不過也能想得出來,他這麼嚴謹肅穆的人,二十三歲的年紀,卻活的像個三十二歲,老成幹練,做事謹小慎微。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對于顧念暖的事情格外上心,肯定事事周全,不敢有任何馬虎。
“茶吧,應該合你的口味。”
墨權也是神奇,竟然在咖啡廳點了一壺茶,對方也很恭敬的照做了,不敢有任何怠慢。
“你想要做什麼,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和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自問對墨權仁至義盡,曾經還想着幫他改變現狀,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現在才發現墨權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這種人,根本就沒有道德誠信。
墨權自然知道顧希對自己的敵意很大,他也沒指望能跟他做朋友。
他……不需要朋友,一個人在黑暗久了,習慣了獨處,要是變成了群居生物,顧希等人離開,那才是災難的真正開始。
“幫我,我要娶喬治娜。”
“為了什麼?愛情,還是利益。”
“利益。”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沒有絲毫的遲疑。
這很符合他的作風。
如果說是因為感情,隻怕顧希會笑掉大牙。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嘛?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且不說喬治娜答不答應,約瑟夫就不會答應嫁女兒。現在墨爾德就是一趟渾水,誰進去了都沒有好下場。”
“墨爾德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功不可沒。我從未見過家主這般頹廢毫無鬥志,和以前截然不同。這都,拜你所賜。”
“我需要找個平衡點,娶喬治娜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有什麼計劃嗎?”|
“沒有。”
“……”
顧希狠狠蹙眉,覺得墨權是在耍自己。
“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我會立刻回帝都,我就不相信天上飛的海裡遊的,沒有一樣是能夠平安回去的。”
他不客氣的說道。
他正準備起身要走,卻被墨權叫住。“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約瑟夫制定了遊戲規則,雖然降低了要求,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他出了三道題,一是身體素質過關,相貌可以,二是一家公司的案例分析
,就連金融家都有些頭疼。”
“三,拳腳功夫。”
“然後呢?”
“你去選,隻要你打敗其餘人,我再打敗你就好了。他自己制定的規則,不可能親自打破,不然克萊德的臉都沒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會赢?”“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肯定會赢的。他隻給了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内,有人過關然後喬治娜從中挑選。我希望最後勝出者隻有你一個,我會在最後一天出現,打敗你
。”“這樣,我就是克萊德順理成章的女婿了。當然,我也替你想好了借口,約瑟夫并不想嫁女兒,隻是婚禮鬧劇,他沒辦法收場,才提出了征婚。你隻需要跟他表明來意,表
示你會打敗其餘對手,最後在第三關輸給約瑟夫的手下。”
“這樣,他既可以不着急嫁女,繼續物色好的女婿,也能化解眼前的尴尬。”
“所以,你讓我虛與委蛇,連哄帶騙?先是騙約瑟夫父女,然後出爾反爾,打敗他的人,最後把名額讓給你?”
“前兩樣還好說,第三樣,我拳腳功夫不行,我要是真的厲害,我早就打死你了。”
這話陰沉沉的,他眸色不善的落在他的身上,幽冷可怕。
墨權卻絲毫不畏懼,挑眉笑出了聲音。
“所以啊,你要先騙了約瑟夫,讓他在第三關放水,别打死你。”
“趁他放水的時候,你出其不意,把人放倒,就好了。”
“你……”
顧希一時間語塞,墨權分明就是思慮周全再來的,滴水不漏,絲毫沒有空子。
算計人,他輸了。
“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看你怎麼做了。不要逼我殊死搏鬥,對你不會有好處的。就算你承受得起,你女人未必承受得起。”
顧希聞言,拳頭用力捏緊,關節處發出可怕的聲音。
他氣定神閑,絲毫不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甚至,還喝了一口咖啡,認可的點了點頭:“藍山的味道不錯,你真的應該嘗一嘗。”
“好,一個月後見。”
說完,顧希頭也不回的離去。
墨權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漸漸變得悲傷沉重起來,但稍縱即逝,很快有恢複了冷漠。
他輕輕地放下了茶杯,讓人換了清水。
不知怎的,聽顧希一說,自己也不喜歡苦的。
苦到舌頭發麻,難喝死了。
這是他唯一想到的辦法了,隻能去騙去威脅。
顧希不相信自己,他就算說真話,想要娶喬治娜,是因為喜歡,估計他也不會信。
人心,是經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的。
這也是他罪有應得的懲罰。
顧希離開咖啡廳不久,就看到了街邊的顧念暖。
“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啊,上次被他打得那麼慘,我害怕嘛……”
“我沒事。”
“那他找你幹什麼了?”
顧希沒有隐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真的假的?竟然還有這種事,這跟考試作弊有什麼區别?”
“是啊,等于作弊,我明知道這個計劃拉仇恨,但我不得不試一試。”“哎,如果真的能幫他成就一段姻緣也是好的,其實我能感覺的到,他是真的很喜歡喬治娜,總是一個人對着向日葵發呆,我還跟傭人打聽了下,他不在家的這段期間,都
是喬治娜派人送花過來的。”
“而且……其實他主動打你,我也有責任,是我……是我讓他騙你。”
她有些緊張,因為良心不安,決定還是說出來。“曾經,我被你關了十多天,再出來的時候我跟幼骞哥解釋,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可是他還是猜忌我。我以為這是男人的本能,介意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别人發生關系,我就……就想看看你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