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 蘇灣灣,蘇氏
當年沐相爺斷定了沐逸冰的身份,導緻沐逸冰如今成為了野種。
這份賜予,她怎麼會忘?
正因如此,如今才緻使他們母子分離許多。
她沒有聽從家裡安排,與嚴家為伍。蘇家是回不去的。
從而也導緻,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沐逸冰。
她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累了,餓了,困了?
她對沐逸冰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想到這裡的蘇灣灣便更沒了任何感念,她看着昏迷不醒的沐逸寒,惡狠狠道:
“難道有這樣一個機會,我如何能夠放過他?”
對付沐逸寒,是嚴家的要求。
蘇灣灣不懂嚴家何故,卻正好趁此機會處置了沐逸寒。
憑什麼她的兒子水深火熱,沐逸寒卻可以尊享大少爺的待遇?
憑什麼沐逸冰成了過街老鼠,沐逸寒卻被培養成世族公子?
她的兒子才是真正的貴公子,她的兒子才應該成為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母親對兒子的心充滿愛意,可在蘇灣灣這邊,對于旁人她便全成了狠心。
桂嬷嬷最懂她的心思,可此刻,最讓桂嬷嬷的擔心的則是傾城。
“小姐苦心,老奴明了。可大小姐那邊,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先前她還針對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桂嬷嬷原本對傾城也是不以為意的,可自從她再次回到沐府,卻深感事情變得不同。
以前她覺得沐傾心是最聰明伶俐的,可自從見識到了傾城的各項舉動,她便不得不再次思考這個問題。
比起沐傾心的伶俐,傾城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華貴之感。這種感覺桂嬷嬷此生未曾見過,卻令她心有不安。
還有沐傾舞,從以前唯唯諾諾的形象,到如今真正像一位大家閨秀。
孩子們的改變是巨大的,而促成這一切的根源,卻是傾城。
這如何能夠令桂嬷嬷不擔憂?
得了提醒,蘇灣灣也有了擔心。但不過片刻,她卻恢複了正常。
“她是有些本事,否則傾心如今也不會萎靡不振。可任她再厲害,也想不到,沐逸寒就存在于她的眼皮子底下。”
她現在要做的是處置沐逸寒,至于傾城要做什麼,輪不到她關心。
反正如果出事也有嚴家保着她,隻要沐逸寒死了,她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是,小姐英明。”
桂嬷嬷對蘇灣灣還是佩服的,尤其是蘇灣灣和嚴家扯上了關系,更令桂嬷嬷的心情舒暢許多。
因為一旦出事,她們不再像以那般孤立無援。此刻,在她們的身後,有一個強大的支撐。
雖然,這份“支撐”讓蘇灣灣舍棄了家人親情。可用一個嚴家來交換親情,着實劃算許多。
“冷如霜那邊有什麼發現?”
蘇灣灣随即問道。
原本,她是想以“夫人”的身份回歸沐府。可又是那樣湊巧,半路殺出個“夫人”,還會聖上欽點。
她再厲害,也争不過聖上的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作祟,她這輩子就沒有當“夫人”的命。
前有王如占位,後有冷如霜阻擋。蘇灣灣便又成了“蘇姨娘”。
對此,她有很深的意見。
更何況,冷如霜與白氏張的幾乎一模一樣。就如同蘇灣灣一般,這樣的情況很容易讓人聯想許多。
不過因為冷如霜是聖上的人,讓蘇灣灣行動起來多少有些顧忌。
桂嬷嬷原本也以為冷如霜便是白氏,可是她所得到的調查結果卻大不一樣。
“嚴家派人查詢,但卻一無所獲。或許,她真的隻是冷如霜……”
要知道,這份調查乃是出自嚴家。即便是聖上,也逃不過嚴家的掌控。所以,桂嬷嬷對此還是非常認可的。
可是,蘇灣灣卻一口否決。
“絕無可能!我與白氏雖然接觸不多,但畢竟也是在一個院子裡生活多年。她什麼模樣,我還是知道的。冷如霜即便不是白氏,她也定然與白家脫不開聯系。”
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确的,蘇灣灣不了解冷如霜,但她了解白氏。
她不懂白氏為什麼已經去世的人還能活過來,可聯想到她是聖上的人,此事倒也不難解釋。
“沐傾舞那邊什麼情況?”
按照蘇灣灣的理解,冷如霜若真的是白氏,對待沐傾舞必定不同。
可是,現實卻再次讓她失望了。
“冷如霜與三小姐并未接觸。”
一天不見許還可能,可這麼長時間都不接觸,反而有些不對了。
就連蘇灣灣,她也與沐傾心見了幾回面。雖然她不曾表露身份,但那份母女之情卻一直常伴左右。
初時,沐傾心對蘇灣灣還有些排斥。
畢竟,蘇灣灣有着與蘇氏一模一樣的面容。睹物思人,更何況是面對面相似的人呢?
不過好在,在蘇灣灣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沐傾心也漸漸對她打開了心房。
母親會有許多法子與孩子親近,可即便如此,蘇灣灣還是時不時想要與沐傾心多多接觸。
她都如此急切,冷如霜若真的白氏,又怎麼會無動于衷?
蘇氏不懂,也隻有暫時将這個問題壓下。
“看好冷如霜,解決完沐逸寒,就該輪到她了。”
她瞥了眼床上的沐逸寒,眼前的事才更加重要。
桂嬷嬷自然明白蘇氏要做什麼,隻是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沐逸寒,她的心忽然有些不忍。
“小姐,大少爺畢竟是老爺獨子,這樣做會不會……”
“獨子?他明明還有一個兒子。”
桂嬷嬷的話挑起了蘇灣灣敏銳的神經。
沐相爺還有一個兒子,是她的兒子,沐逸寒。
還不到一年,大家已經選擇性忘記,這是蘇灣灣無法容忍的。
桂嬷嬷剛要開口,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
她想說,當初的“滴皿驗親”已經決定了沐逸冰的身份。此刻就算蘇灣灣又再大的本事,難道還能改變沐逸冰的身份不成?
桂嬷嬷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憑借着兩個人多年來的默契,蘇灣灣也能猜到一些。她盯着遠方,惡狠狠道:
“不過是滴皿驗親之法,我讓他是誰的兒子,就是誰的兒子。”
她的語氣中滿是鄭重,似乎真的能夠達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