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拉拉的小雨中,沈湘打着把黑傘跪在夏淑敏的墳前,夏淑敏的墓碑前面放着一束白黃相間的菊的花
沈湘流着淚獨自對夏淑敏說道:“夏阿姨對不起,我沒能去您的靈前為您送行,我知道您活着生活颠沛流離,一直都挺苦的。
不過現在總算好了,您能和您的父母親,妹妹,都葬在一起,在那一邊,終于可以不孤單了。
夏阿姨,我好羨慕您。
我媽死後,您就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可您也去世了。
嗚嗚嗚......”
沈湘的哭聲很小,小到走進的傅少欽和嚴寬也沒聽到沈湘在哭,倒是沈湘聽到了前來的腳步聲,一轉身,便看到了身後一臉冷肅的傅少欽,和一臉不知是什麼表情的嚴寬。
嚴寬張口結舌,想要對沈湘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
沈湘略顯尴尬。
她起身,攏了攏額前被雨水打濕的頭發,輕輕的對傅少欽說道:“對不起傅先生,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來夏阿姨的墳前,我沒别的意思,我隻是想來看一看夏阿姨,給她送一束花而已。我......這就走。”
她和夏阿姨關系再好,可傅少欽卻是夏阿姨的兒子。
沈湘轉身就走,下了兩個台階之後,她又轉過身來,堅定的語氣對傅少欽的背影說道:“傅先生,既然夏阿姨已經過世,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把離婚手續辦了,越快越好。
至于你和我的那份合同上承諾給我的費用,我......不要了!”
不要了!
這話的的确确是震驚了傅少欽和嚴寬的。
兩人同時轉身看着沈湘。
沈湘的表情是一貫的清冷:“我之前跟你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你一直以為我是對你有所圖才接近夏阿姨的。所以我也隻能承認。
我當時冒充外聘的服務員去傅家老宅家宴上,是因為夏阿姨一生的願望就是被傅家承認,當她知道傅家有家宴的時候,她很想參加,可她在病床上,沒辦法參加。
就算夏阿姨不在病床上,傅家家主,傅家老爺子都不會讓夏阿姨進門的。所以夏阿姨才拜托我,拿着照相機去傅家拍照給她看。
這就是我去傅家的真正原因。
另外,我是貪财。
但我一個剛從牢獄裡出來的女人,一沒工作,二沒存款,我一出來就和你簽了合同照顧夏阿姨,你隻承諾合同期滿了才給我費用,但是我身上始終都是沒有錢的,所以我到處借錢,包括問你借錢。
我先前問你合同的事宜,是因為我不得不要這筆錢,我肚子裡有孩子,我将來要養活我的孩子。
傅先生我對你能解釋的全都解釋了。不過我現在不需要那些錢了。
我隻想告訴你,我照顧夏阿姨這一個多月不是為了錢,我是真的把夏阿姨當親人,我不想因為這一筆簽,亵渎了我對夏阿姨的感情。
至于你怎麼看待我,那是你的事情。
我也知道你财權通天,你想要一個人三更死,那人不敢五更死,你想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命,你随時都可以來要,我不反抗。正好我也能下去找我媽媽,找夏阿姨。”
傅少欽:“......”
這一刻,倒是無語了。
她是個話很少很少的人,他見她話多隻有兩次,一次是他那幾天對她好,給她買衣服買電腦的時候。
還有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