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内的氣氛沉凝,安靜得詭異。
夜修堇靠在椅背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視線落在唐特的名字上良久,“你先下去吧。”
南石點頭,走出辦公室。
夜修堇揉着鼻梁骨,沒想到,他查個賬,都能查到唐特身上。
黑崎組想要投奔普佐,而普佐對黑崎是勢在必得,但若是說黑崎組是籠絡普佐,這筆錢應該是到普佐的賬上才是。
看來,唐特淪落到東洲島,即便是在普佐的地盤上得到庇護,不甘寄人籬下的他,還不忘暗中給自己攬勢。
他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下午兩點,南三爺跟夜修堇在渡口碰面,夜修堇把賬簿查到的事情,彙報給他。
南三爺看向商船上正搬貨的人群,“你是說,唐特跟黑崎組裡的人暗中有私交?”
他深色意味不明,“除了這個,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畢竟這筆錢的數目對于黑崎組來說,也不算少了。”
南三爺站在岸邊,迎面吹來的風刮起他衣領,他皺起眉頭,“唐特應該清楚普佐想要拉攏黑崎組的心思。”
夜修堇看着他,“但唐特并不能代表普佐,他在東洲島是寄人籬下,更沒有話語權,黑崎組自然更傾向普佐,對于黑崎組來說,唐特也算外來人,普佐拉攏黑崎龍都派身邊的人,唐特并不在普佐身邊,黑崎組會相信他嗎。”
“依我看,黑崎組内恐有人與唐特認識,而唐特最擅長收買人心,且對自己人很大方,隻要他許諾一個好處,碰巧是對方最想得到的好處,自然肯替他辦事。”
南三爺也覺得夜修堇的話并不是不無道理。
他看着海面,“你現在掌握了這條最關鍵的線索,打算怎麼做?”
夜修堇臉色平靜,“唐特敢這麼做,估計也有有以防後患之策,如果現在告訴普佐,沒準反而弄巧成拙了,倒不如等掌握到更多信息在徹底摧毀他。”
南三爺笑了,“我還以為你會着急着找唐特麻煩呢,看來,你倒是很謹慎。”
他說,“謹慎一些是好事。”
“黑崎龍的傷勢如何?”南三爺問。
夜修堇笑了聲,“他命大,沒死,若非您讓我盯着本橋,黑崎龍恐怕是要死在山腳下了。”
“沒想到他還真被你救了,其實我都以為他真的死了。”
剛得到消息的時候,他的确以為黑崎龍遇害,直到出席喪禮,沒看到棺材,他便有所疑惑。
至少現在他清楚,黑崎龍遇害确實是本橋所為了。
這邊,位處于西南區地段的餐廳。
包廂外,候着數名黑衣人。
普佐銜着一支煙,吞雲吐霧,桌上擺放的幾個銀色箱子裡,整齊疊滿鈔票。
坐在沙發對面的黑崎芳子身着一襲黑裙,戴着蕾絲邊貝雷帽,整個人身上充滿陰郁的氣質。
普佐目光揭過霧霭,看向她,“你父親才剛過世,這些心意是不是太厚重了。”
“我父親已死,但黑崎組不能沒有首目,我父親生前沒有完成的心願,我會代他完成,這些錢,是我的敬意,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替我父親報仇。”
普佐眯眼,“報仇?”
她眼神隐狠,“若不是南家從中作梗,我父親又怎可能會死呢,我恨南家,所以我願意代表黑崎組為您效力。”
普佐笑出聲,撣掉煙灰,“既然黑崎小姐有這個心,那我非常歡迎你們黑崎組,加入我們。”
黑崎芳子走出别墅,本橋站在車前等她,替她開門,她坐上車,“回去讓弟兄們準備準備,入駐西南地區,從今往後,我們跟南家不共戴天。”
奎麗站在陽台看着那輛車遠去的背影,拿出手機編輯一條短信發送後,悄無聲息将短信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