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對着時繁星擠眉弄眼,時繁星接收到她的信号,卻是回了個讓她先安心聽着的表情,這裡顯然是發生了什麼跟她有關的事。
江幟舟一直跟在陳盼身後,見情況有些不對勁,直接滿目肅殺的望向封惜蘭:“封女士,别來無恙啊,我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您曾經說過自己有難處,沒想到現在都有出來做客的閑心了。”
當時,江幟舟為了幫封家解決這個吸皿鬼似的親戚,曾經給她開過條件,隻要她收下支票就不許再替江城海來封家打探消息,她答應的倒是痛快,沒想到後來封雲霆還是出了事。
封惜蘭收了錢沒辦事,仔細論起來也是理虧的,尤其她得罪的還是眼前這個一看就不好惹的江幟舟,唯唯諾諾道:“算是解決了吧,仔細說起來還要謝謝江先生你呢,要不是江總他......”
這話說到一半就在江幟舟凜冽目光的威懾下被迫咽了回去,封惜蘭想着這次來的任務,鼓起勇氣沒再搭理他,而是專心跟時繁星說話。
“你是封雲霆的妻子,就是我的侄媳婦,要是換了别人,我興許不敢來說這話,尤其這當事人已經來了。”封惜蘭一臉惶恐的看向陳盼,上下打量過一番後提醒道,“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此話一出,陳盼總算明白今日的違和感都是從哪裡來的了,冷笑一聲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又有人來給我潑髒水了,上一次也有人這麼幹,你知道後來怎麼樣了麼?”
“我怎麼會知道?”封惜蘭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脖子,找補道,“我今天來是打算為了上次的事跟自家親戚道謝的,要不是在半路上知道了你的秘密,也不至于要在這裡碰上你們兩個。”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她并非是臨時起意才來,而是早有準備,特意趕在時繁星最焦頭爛額的時候來添麻煩,卻也确實是沒料到陳盼和江幟舟會來。
陳盼見她不問,索性自問自答道:“後來她攤上一雙不孝的兒女,過得孤苦伶仃,晚景那叫一個凄涼,有些事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這人生在世還是應該積點德,封女士,依您看呢?”
時繁星和封雲霆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是在暗諷封惜蘭,不由的相視一笑,感覺沉悶的氣氛都得到了緩解。
“你真是......真是......”封惜蘭被氣了個倒仰,卻又不敢真得回罵,那跟認了她是别有目的又有什麼區别?可若是讓她就這麼忍着,又實在是過于憋屈,故而隻得是斷斷續續的措辭。
陳盼見狀,對她再不看一眼的把提在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時繁星,義憤填膺的說起了今天的正事:“繁星姐,真是氣死我了,這家牌子簡直是逮着時氏在複制粘貼!”
時繁星一看紙袋上的logo就認出這是哪家的東西了,面色微變道:“盼盼,你是特意帶這個來的麼?”
“是啊。”陳盼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不是同你說過麼?我跟幟舟一起去商場吃飯來着,沒想到出去閑逛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家牌子的門店,索性就過去驗一驗真假。”
一旁的封惜蘭聽到這話,登時氣都比先前順了,迫不及待的插話道:“我看你哪裡是偶遇到的,分明是早就準備好了,說不定連錢都沒花。”
“本來是花了的,後來有人報銷了,不行麼?”陳盼聽出她是話裡有話,一點也不客氣。
封惜蘭被她這副不以為然的态度堵得氣結,當即又将先前跟時繁星和封雲霆講過的那套詞又說了一遍:“陳小姐,你跟我家侄媳婦是好朋友,但再好的朋友也比不過親人,你有目的不是丢人的事。”
“這話我不同意,有時候朋友可比不靠譜的親人強多了,你再過幾年說不定就能體會得到了。”陳盼很誠懇得建議道。
不是她不盼封惜蘭的好,而是就憑她對李伊人的印象,封惜蘭晚景凄涼的可能性實在是很大。
封惜蘭差點又被她把話題拐到陰溝裡去,氣急敗壞的跟她争執:“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我說一句,你頂十句,陳小姐,你上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欺負我們母女,現在還不甘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