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和小辰遠遠的看見母女倆周圍空出來一大塊地方，不約如同的微笑起來。

　　“幹媽，我這樣算不算是為哥哥姐姐報仇了？爸爸媽媽不會生氣吧？”小辰趴在陳盼身邊，笑彎了眼睛問，“我已經警告過那個壞姐姐了，讓她不許再來爸爸面前胡說，應該會有用的吧？”

　　小孩子都喜歡惡作劇，她自然也不例外，但這一次的惡作劇卻并不隻是為了玩，還為了保衛自己最珍視的家庭。

　　陳盼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發，用隻有她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當然算，不過咱們得趕快離開這裡，否則等那個壞姐姐反應過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說着，她悄悄邁出了步子，是生怕李伊人魚死網破，沖過來跟小辰計較。

　　“這是什麼味兒啊，比爛了三天的鹹魚都難聞！”有服務生忍不住人群裡捏住了鼻子，對着同事大聲抱怨起來。

　　他們是這邊工作人員，跟來看熱鬧的賓客們不一樣，沒辦法想走就走，隻能是忍着。

　　同事深以為然，瞥一眼正揮舞着外套往地下扇泡沫的李伊人說：“我怎麼覺得剛剛那個客人說的對，味道不是洗手間裡出來的，而是......”

　　想到那位客人的前車之鑒，他沒敢把話說得太直白，可目光分明是落在李伊人身上的。

　　小辰見狀，忽然就不想走了，拽着陳盼的手臂輕輕搖晃道：“幹媽，咱們再看一會兒好不好？她身上好像有味道。”

　　“還不都是你這個小鬼靈精搞的。”陳盼刮了她鼻子一下，吓唬道，“你再在這兒待着，不怕她過來找你算賬啊？”

　　小辰小聲回答：“我隻是說這裡維修，讓一個姐姐幫我關了門而已，别的我也不知道啊。”

　　她是讓維修隊的叔叔在臨走時關了水閥不假，但她是真不知道關閉水閥的後果，隻想借此讓叔叔們相信裡面是在維修罷了，故而見李伊人身上臭成這樣，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

　　陳盼的年紀比她大上一輪還多不少，這會兒也孩子氣發作，跟着好奇起來，一邊把小辰藏在身後一邊拉着她往前揍，順便借助服務生們的聲音擋住了自己，好在安全範圍内繼續看熱鬧。

　　封惜蘭将周圍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狠狠瞪了服務生一眼就繼續勸李伊人：“好了，伊人，出來就好，快收拾一下，我們回去，這有這麼多人，别讓大家看笑話。”

　　“笑話都鬧出來了，還怕人看啊。”先前被她瞪的服務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們今天連軸轉就夠人的了，還要被經理催着到這邊來破門，結果連句謝謝也沒落着，反倒是白白的受了埋怨，心裡自然是也有怨氣，并且是直接沖着封惜蘭去的，誰讓她對他們呼來喝去，并且不是發工資的人呢。

　　“你們......你們給我等着！”封惜蘭看看李伊人又看看圍觀的賓客，實在是威風不起來了，捂着鼻子催促道，“聽見沒有，服務生都嫌棄你了！”

　　李伊人沉浸在被欺負了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壓根沒把她的話聽進去，還在哭着喊媽媽。

　　周圍人聽着她的嚎啕，耳朵和鼻子一起遭罪，紛紛捂着鼻子後退，陳盼隻得拉着小辰一起退，以免她人小不起眼，再被哪個沒注意到的客人給踩了。

　　“媽，你幫幫我！”李伊人在封惜蘭的訓斥中勉強弄幹淨了臉上的粉末，見其他人都把自己當成了避之不及的瘟神，那叫一個傷心，當場抱住距離自己最近的媽媽，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

　　“媽，有人把我鎖在洗手間裡了......嗚嗚嗚，後來水還停了，我怎麼喊都沒人來開門，你一定要幫我把人找出來！”她越哭越傷心，話也說得颠三倒四，粉末和氣味都蹭在了封惜蘭身上。

　　“好了，伊人，你先别哭了。”封惜蘭想把她推開，又礙于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不好表現得太過暴躁，隻能是耐着性子說，“我這不是來了麼？你快點别哭了。”

　　以母女倆為中心，周圍空出了一個半徑差不多有兩米遠的圓弧，其他人嫌棄得不想靠近。

　　不多時，宴會廳裡又有人過來了，是眼睜睜的看着周圍人來人往，所以被激起了好奇心，先前跟封惜蘭母女同桌，結果被煩得夠嗆的年輕人也在其中，他皺着鼻子問：“這是什麼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