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星接了過來,卻沒有擦眼淚,而是在指尖纏繞,心亂如麻:“你剛剛在邢老面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封雲霆平視着前方,心虛翻滾:“你希望是真的嗎?”
“......”
“你愛的人,和你恨的人,是一個人。這樣的結果,你能接受嗎?”
“......我不知道。”
他笑:“其實我已經很開心了,剛剛我牽着你的時候,至少你沒有立刻甩開我的手。”
“我們在演戲啊。”
“那是在爺爺面前,在孩子面前,邢叔可巴不得你能當場甩開我呢。”
“......”
“我知道,你是相信了,我就是先生。”
話終于說到這裡,時繁星迫切想要一個答案,她轉過身,十分認真的看着他:“所以,你真的是嗎?”
“如果我是呢?你會原諒我之前的混蛋,不會再離開我了嗎?”
“你先回答我!”
“不是。”
“......什麼?”
“我不是,”封雲霆的面容冷峻,語氣也仍舊溫和:“邢叔這個人,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你今天那麼逼問他,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然後呢?”
“我就想詐一詐他,把火力轉移到我身上。即便是假的,他也會以為我是精神問題又犯了,總之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不然我怕今晚我們都走不出那個别墅。”
時繁星感覺自己的心猛地墜入了幽冷的海水裡。
“你最近這些日子都先呆在老宅裡吧,我會安排最嚴密的安保保護你和孩子們的安全。剩下的都交給我的來處理。”
她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我不是先生,失望嗎?”
時繁星搖頭:“不失望,是慶幸。如果你真的就是先生,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
“好在,你并不是。”她用手把臉上的淚水抹掉:“對了,你剛剛說,邢老把他的産業都交給你打理了?”
他“嗯”了一聲,閉了閉眼睛,挺過這陣心痛:“這四年,都是我來打理的。”
“可是他要帶走先生,也是為了讓他當自己的繼承人。”
“嗯,你說過。”
“邢老應該不至于要兩個繼承人。”
“所以呢?”
時繁星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真的不是先生,對嗎?”
“......不是。”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我剛剛其實也想過你是裝的,你根本不是先生,可是你明明沒去過雲台山卻知道山頂的日出場景,你也沒見過海棠花樹,卻也知道存在着那麼一棵本不該屬于H市的樹種。對了,你剛剛說能認得去海棠花樹的路,也是騙邢老的是嗎?”
“不,”他說:“我真的知道。不但知道,幾天前我才剛剛去過一次。”